他揍了对方两拳。拳头砸上颧骨时,甘鲁发现了异常。劳埃德·克雷夫的脸忽然裂开了。紧接着,就像故障的光屏,那虫影虚虚实实晃了好一会,显露出另一张完全不同的年轻面孔。
甘鲁和霍克不熟。但这个副官有一头很显眼的红发。所以甘鲁一眼就明白自己被耍了。
“这是克雷夫的圈套吗?他在打什么主意?!”甘鲁认定霍克知晓那个不存在的“机密”,找来了专门的审讯官,对霍克进行逼供。
“真是奇怪。”霍克掀开肿胀的眼皮。“你明明才是那只勾结联邦,在搞大阴谋的虫,居然还能这个语气问出这样的话……”
“……你就这么怕他吗?”他啐了口血:“你这个叛徒。”
“闭嘴!”甘鲁亲自动手,狠狠将霍克脑袋压在台面上。
“联邦给了你什么好处?”霍克冷笑,“让你这么为他们卖命,甚至对自己朝夕相处战友炮火相向?”
“我并不想这样,是他逼我的。我提醒过他很多次,苏里尔这场仗,我们可以慢慢打。”
“是他为了元帅之位,利益熏心、不顾大局,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联邦舰队逼入绝境。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如此。”
“等等,你和我说的是帝国语吗?”被压得喘不过气,霍克依旧执着地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甘鲁,“为什么我听不懂?”
“打赢了还成上将的问题了?你这强行洗白的姿态也太难看了吧?”
“既然做都做了,已经是叛徒了,就不要执着于最后一点脸皮。做虫要坦诚一点,一直别别扭扭的会虫格变态的……”
台面上的金属凹了下去。霍克发出吸气声。他感觉自己脑袋快碎了。
“一场战争的输赢无足轻重。”手臂青筋暴突,甘鲁声音变得阴冷起来:“重要的是一个种族的兴衰和延续。”
“霍克少校,帝国像你这样的年轻虫太多了。你们来军队服役,把这当成保底工作,随便混上两年就回归社会。”
甘鲁从审讯桌上揪起红发雌虫,将他脑袋接连撞向金属墙壁,发出砰砰巨响。
“你们说自己守护过帝国、为帝国出过汗流过血,认为自己有骄傲的资本。但实则,你们根本就不懂的什么叫牺牲和伟大。”雌虫停手,俯瞰霍克,眼神轻蔑。
“阶层矛盾、经济衰退、种族歧视、资源枯竭……战争是解药。霍克。虫族需要战争。古往今来,帝国每一代强盛的王朝,都是在战火中崛起,在安逸中自取灭亡。”
“为了让战争继续,我们必须为自己选择对手,给他们生存、发展的机会。”
“所以远征军不能赢。”
“至于克雷夫……”甘鲁冷笑,“他本来可以活下来的。可惜他太傲慢了。他破坏了帝国和联邦的平衡,是帝国长久存在的障碍。我们必须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