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泽维尔冷睨着眼前的雌虫。鲜血让他兴奋,而回忆又让他痛苦。
无数个日夜,他只想灌死自己。他吞食各种各样的药片,呕吐着醒来,又呕吐着失去意识。
他允许那些虫生剖开自己的腹腔,只因那可以让内心的痛楚减弱一点点。他悔恨、他怨憎、他诅咒所有的存在、他扼杀数不清的同族。
如果他没有鼓动雷姆逃离奥古斯塔斯……
如果他没有力主选择帝国作为合作方……
如果他没有贪快注射下那两瓶营养剂……
如果他早一步带着雷姆从爆炸中逃开……
如果他没有选择和克雷夫一起找食物……
如果他当时再强一点再拼尽全力一点……
是不是后来他们故事的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他并不贪心,他只要一点点细微的改变;只要雷姆活下来,哪怕残废也可以;只要雷姆活下来,哪怕让他变为废虫、一辈子被帝国控制也可以……
可是没有如果。他只能在凌晨的冷风中绝望而痛苦的睡去,并且祈祷永远不要再醒。
“……我很抱歉……”帝国上将咳出血,他无力地垂下眼帘,哑声道,“我很抱歉……”
“哈哈哈哈哈哈哈……”劳埃德道歉如此无力又如此讽刺。泽维尔放下,捂住脑袋,低低地笑出声,笑声苍凉而凄惨。
晚了……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笑声消失后,泽维尔精疲力竭地跌坐地板。他缓缓抬头,看向躺在血泊之中的雌虫,声音里流淌着虚无的平静。
“当年在洛特宁,是我使用‘拟态’,以弗朗茨·洛奥斯特的身份,当着洛特宁民众的面,将他们倍受敬爱的祭司长捅了个透心穿。”
“他当时的震惊,你们真应该看看……”
“据说祭司长和那只虫一见如故,两虫都想促进帝国对洛特宁的和平接管……”泽维尔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可惜了。他们两到死,都以为自己被对方背叛。”
“!”银发雌虫猛地睁眼,寒光从他眼中迸出:“……是你!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
“以为是洛特宁的阴谋?”泽维尔接上了这半句话。他靠近雌虫,手按上对方伤痕累累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