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对此辩解,也不想否认我的出身,因为我从不以来自那里为耻。那就是我成长的地方。那里有我的雌父,有我的弟弟,也有我的朋友。”
“是他们告诉我,我有能力也有责任,去照顾那些我深爱的虫。也是他们告诉我,我可以去追逐我的梦想,而不用感到内疚或害怕失败,因为他们对我有信心。”
“我能做到。”
“所以,我在布鲁斯凯开始了我的新生活。我在瑞德哈特,在帝国的心脏,追逐我的梦想和未来。我站在帝国飞球a级联赛的决赛场地,在这里,来回答你们的质疑。”
“我,格斯·罗特姆是螂族。我热爱飞球。我不会退役。”
“就这些。”
格斯站起来,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房间,将一室震惊关在门后。
…………
一个小时前。
昆恩小心翼翼蹲在长凳边,捏着手里的纸巾,眨巴着大眼睛,凝望着旁边衣衫凌乱、肩膀颤抖的格斯。
曼奇家的少爷不敢动、也不敢问。几分钟前一切还很正常——不,是美妙非凡——一转眼,格斯听到了解说员播报德拉斯卡的落败。
然后,向来粗声粗气、生气起来起步就是拳头揍人的凶残雌虫,居然躺在长椅上,悄无声息地哭了。
昆恩无比震惊。他知道这决赛对格斯重要,却不知道会这么重要。他温存的心思瞬间消无,着急忙慌地提了裤子,便去在一堆杂物中翻找纸巾。
“格斯……”昆恩凑过去,雌虫的胳膊肘对着他,粗壮的手臂遮掩了大半张脸。若非实在太过熟悉对方,昆恩是绝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的。
“你没事吧……你说话啊……”
“诶,别哭……别哭……”
没有应答,只有含糊不清、压抑到极致低喘和一滴滴无声的眼泪落了下来。
格斯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在一起,脖颈扬起,喉头艰涩地上下滑动。他上臂的肌肉曲起,青筋暴凸,沿着起伏的肩膀、胸廓盘踞而上,看上去分外狰狞可怖。
他的压制场几乎实体化了。暴雨前的风猛烈而不祥,黑云瞬间集结,乌压压地压在昆恩胸口上,让雄虫呼吸困难、手脚发软。
但在这些暴虐之后,压制场里还藏着一丝苦涩的悲伤、一丝执拗的不甘、一丝脆弱的无助。昆恩感受到了。他的精神思绪全部竖起,向他传递着不久前才与他肢体纠缠在一起的雌虫真正心情。
于是昆恩扔掉纸巾,抱起格斯的脑袋和上半身,将他搂进自己怀里。
“格斯,一切都会好的。真的。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