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我安慰了许久才掀开被子,信王修长又残缺的身躯便展露在她眼前。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只刚包扎的断腿,脑海里想到的又是之前血水药水混做一团的狼藉,心里那些羞耻、犹豫还有莫名其妙的慌张便都化作了怜惜。
解下他的衣带看见他劲瘦白皙的上身时,虽依然难免脸红心跳,还算能沉稳面对。
可当手中的帕子轻轻擦过他颀长的脖颈,修长的手臂,胸上的红梅,肌理分明的腰身……
她刻意忽略它们,可越刻意它们便越与她唱反调似的在她脑海里生根发芽,等快速擦洗一遍后,她早已口干舌燥,脸上的汗水浸湿了她的发丝,手抖得压根儿控制不住。
紧接着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憋着气。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皮,对自己的失态有些气馁:“温慈,你出息些。”
她缓了一会儿才又冷静下来,想到接下来要清洗他的背,因他的腿不能侧卧,只能将他上半身扶起靠着自己。
温慈再一次面红耳赤,可她对自己几番失态生出懊恼,突然就有了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也不再扭捏,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抱紧了,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抱着坐了起来。
他上身修长,人也重,压在她身上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她的脸颊不可避免的与他的胸口紧贴摩擦,柔软的皮肤和温热的气息包围而下,叫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尽量忽视自己的异样以及此时的狼狈,左手搂抱着信王,右脚抵在脚踏上,上身往□□斜,右手用力去够铜盆里的帕子。
她丝毫不知自己温热的呼吸正正喷洒在他胸口的红梅上,梅花悄然绽放时,她也终于够到了帕子。
正松了口气,安静的室内突然就传来一声叹息——
“唔……”
一只修长的手抱住她往里带了带,她整个人就趴进了他的怀里。耳边是他有些急促的心跳,头上传来他温柔暗哑的声音:“小心摔下去。”
“啪嗒——”温慈手里的帕子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就以这种十分扭曲的姿势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有没有宝宝知道宝蜻在怕啥?
第16章巴掌
察觉她的身体十分僵硬,信王胸膛震动,轻声笑开了:“见我睡着了就敢解我的衣襟,窥视我的身体,当着我的面倒怕了?”
温慈忙退出他的怀抱,不顾自己脸上烧得快冒烟,义正言辞道:“您误会妾身了,妾身只是在帮您擦身。”
她搭手坐得笔直,神色严肃,瞧着真是再正经不过,然信王看着她回避的眼神,极力镇定依然微微颤抖的手,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紧张。便是这会儿腿上的伤口牵扯得阵阵闷痛,也止不住他的满心愉悦。
他这小妻子当真是每时每刻都在给他带来欢乐。
又见她衣裳凌乱,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也不忍心再叫她无措尴尬,抬手替她理了理濡湿的发,柔声道:“多谢你,我觉着舒服多了。”
她抿了抿唇,心中有些欢喜,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小声道:“还未给您擦完呢。”
信王瞧她脸上的汗:“如此辛苦,叫下人来便是。”
温慈沉默片刻,抬头看他:“可您是妾身的丈夫,伺候您本就是妾身应该做的,而且贴身伺候……”她有些害羞,但仍看着他的眼睛:“妾身不想交给其他人。”
信王微愕,过了片刻方哭笑不得道:“小小丫头,你这是醋了?”
谁知温慈却点头,脸色绯红目光却坚定:“妾身未嫁进来之前就已经对您心生敬仰,新婚夜第一次见着您,妾身便喜欢您了,若叫其他人近您的身……”她想了想凝眉摇头:“妾身不愿。”
从未有人教过温慈要如何与丈夫相处,她便只能一切凭自己的本心。
便是这出自本心的直白话叫信王笑容更深,却逗她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好看是不是?”
温慈犹豫着点头:“食色性也,这是不能否认的。但妾身不是因为您好看才喜欢您,妾身是先慕了您的人才品性。”
“想必是听了些有关我的传闻,或者看了甚么话本子?单凭此你就能确定我的人才品性好吗?”
两人说了这会儿话,温慈已经冷静下来,见信王还裸着上身,忙捡起他的衣裳给披上:“便是没听过那些,妾身与您呆了两日,也尽知了。”
信王笑:“既片面又盲目,可不像你会做的事。”
温慈将帕子捡起来重新搓洗,也不扭捏了,直接掀开一半衣裳继续擦他的背,边道:“听您这意思,是在暗示妾身您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人么?”
她一手按在他肩头一手拿着帕子在他背上轻轻擦洗,小手微凉,柔弱无骨,肌肤细腻。方一接触,就好似最上等的绸缎在他身上漫不经心地划过,如此轻柔,便好似挑拨抚摸,他下意识挺直了背脊,身上寒毛根根竖起,心跳不受控制的漏了一瞬。
她不再害羞了,便不曾意识到与他贴得有多近,柔软的身子在他手臂上来回摩擦,身上的甜美馨香在他鼻端缭绕来去,突然就想起方才醒来时她娇小馨柔的身躯靠在怀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胸口的那一处……
信王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眼皮剧烈跳动——他清晰感觉到自己沉寂了许久的欲·望突然就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