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神色平静:“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王爷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王妃……”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她明明很平静,可宝湘还是白了脸,扑通跪了下去,脸上强装的镇定也在瞬间瓦解,她眼里含了泪:“姑娘,您身子不好,外面的事都交给他们去办吧,世子已经在想办法了,您就安心养身体可好?”
“安心?”温慈掀开毯子站了起来:“如今信王府风雨飘摇,王爷生死未卜,我被困在这里毫无办法,每日只能靠着他们传进来的些许消息度日,宝湘,你让我如何安心?你现在还瞒着不告诉我,是想让我担心死?”说着脸色已经冷了下来:“说吧,是不是王爷出事了?”
宝湘知道已经不能再瞒,一把抱住温慈的双腿,再也忍不住哭道:“王妃,王爷是出事了,方才禀报的人说王爷突然就失踪了,联系不到,生死不明……”
温慈即使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听到宝湘的话还是懵了一瞬,脑海里也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发觉嘴唇干得厉害,正要说话,宝湘却又道:“还有……”
“还有?还有什么?”
宝湘已是泪流满面:“是……小公子,他也不见了。”
温慈下意识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你说什么?怎么、怎么可能呢,熠儿……怎会不见?”
“王妃,奴婢也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可是方才那人说了,小公子所在的地方被人劫了,蔡嬷嬷被杀、万山重伤,还死了两个暗卫,唯有老罡习惯窝在柴房里因而躲过了一劫,如今他们人和尸体都被带回来了……”
“怎、怎么……可能……”
温慈喃喃说道,下一刻人就倒了下去,幸亏宝湘早有准备将她接了个正着,两人一起摔进了厚厚的地毯里。
“姑娘?姑娘您要挺住啊,如今满府里能做主的只有您和世子了,王爷和小公子还等着您救呢,您一定要挺住,姑娘……”
宝湘紧紧抱着她,哆哆嗦嗦地摸着她的脸颊和鼻息,温慈脸色已是一片雪白,牙关颤抖,却一手撑在榻上倔强地想要站起来:“别哭,我没事,王爷和熠儿,也决不会有事。”
宝湘忙扶着她坐到榻上,温慈根本坐不住,宝湘忙把靠枕毯子堆在她身后让她靠着,温慈握紧了止不住发抖的手:“你、去把报信的人叫来,再让周放,把老罡带来。”
“好,奴婢这就去,王妃您若有事定要唤人。”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温慈有些不耐烦,这种时候便有些不喜宝湘的啰嗦。
很快南越和那报信的就一起来了:“母亲您知道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不该瞒着我。”温慈知道他们是担心她的身体,可事有轻重缓急,如今信王和熠儿都有危险,瞒着她又有什么意义。
南越不敢多说什么,温慈对那报信的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把详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是。属下是保护小公子的暗卫之一,之前王爷便说定了今晚会去接小公子回来,虽时辰已近,但属下等并不敢大意。后来果然有人来了,却不是王爷,而是太子。”
“太子?他怎会知道你们在哪里?”知道南熠在哪儿的除了几位主子便都是信得过的心腹,出奸细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也不是不可能,然而是谁呢?
温慈一边思索,那暗卫继续道:“属下们也不知道,且太子似乎认定了小公子就在那里,先是叫门,没人开之后他便立时带人攻了进来。虽王爷已安排了不少好手保护,可太子带了足有五六百人,我们这边损失惨重,属下也被人在背上砍了一刀晕了过去,之后再醒来时,便不见了小公子。”
“照顾熠儿的都死了?”
那暗卫没有抬头:“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几乎都被一刀毙命。您手下的,只有一个叫万山的小子重伤,还有一个老乞丐活着。”
温慈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镇定了几分,继续问道:“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或是突兀的事,或是有哪个不正常的人?”
“这……属下倒不曾……”
“王妃,老奴知道是谁要害小公子?”说着话老罡便被人带到了外间,正要行礼,温慈道:“老罡叔快别客气,都是自己人,您进来说话便是。”
丫鬟掀开帘子,老罡见里面有不少人在便也没再客气,进去之后道:“王妃,老奴当时就窝在门口的牲口棚里,因而看得清清楚楚,太子是带着一位女子一起去的,太子称呼那女子为温婕妤,也是那女子告诉太子,小公子就在里面的。”
“温婕妤?是大姑娘?”宝湘几乎失声喊了出来:“她、她怎能这样做?小公子可是她嫡亲的侄儿!”
“那个蠢货早就分不清里外亲疏,只是我没想到,她竟对一个还未满月的孩子也能如此狠毒!”
温慈一双眼睛血红:“太子如今对王爷恨之入骨,熠儿落到他手里会有什么好下场?他还那样小……温慧,若我的熠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便是死了,我也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众人被她嗜血的气势所摄,忙低下头去,南越见她神色狰狞阴郁,忙道:“母亲宽心,既然太子带走了熠儿,想必父王就一定还是安全的,否则他带走熠儿有什么用?方才儿子已和周护卫等人商议了救人的办法,太子虽是星夜败走,但他身边人多,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们一定能找回熠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