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低眉嗫喏:“我真的知错了。”
“当真?”
季芸连连点头:“同样的话昨日红楼的那位姐姐也同我说了,我知道危险,是我让哥哥担心,以后不会了……”
季洲眸中一顿:“她同你说了什么?”
“她说让我不要一人独自去红楼,还说你定是为了我好……”季芸想到昨晚,又目色忿忿,“我之前喝多了还碰上一无赖,明明是他撞的我,非说是我撞坏了他的玉佩,后来也是那位姐姐替我解了围,带我去的厢房。”
季洲微怔:“不是她引你喝的酒?”
季芸摇头:“自然不是,我虽喝多了,但也记得清清楚楚。那位姐姐带我去厢房后未再让我饮酒,只喝了解酒茶。”
季洲按了按眉心,顿觉头疼。
他怕是干了桩蠢事。
当时她骂的那些话,如今看来,竟是半点没骂错!
忆及商丽歌所言,季洲又看向季芸,神色微缓:“你同我好好说说,究竟为何要去红楼借酒消愁?”
“因为……”季芸咬了咬唇,“因为你替我定的那桩婚事。”
季芸从未与季洲说过这些,然一旦开了口,便也觉得并非想象中那般难以启齿,兄妹两个难得这般平心静气地聊上一聊。
待听完季芸所言,季洲默默良久,道:“你所说之事我定会仔细查探,若确有其事,莫说未过三媒六聘,便是过了,哥也定不会让你嫁与那等好色狂悖之人。”
***
商丽歌在公子的小书房抄写《心经》,不止《心经》,还有《金刚经》、《慈经》、《太上感应篇》……
商丽歌扶额,这也太多了一些。
昨日她是被那位季大人气得狠了,忘了他也是堂堂三品大员,与他怼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此事自然是被公子知晓,便让她抄写经书静心。
商丽歌抄得手酸,忍不住抬眸唤道:“公子……”
闻玉神色不变:“你心不静,合该多抄些佛经道经练练心性。”
“静了静了,现下当真静了。”商丽歌忙道,“再抄下去,我怕是要六根清净,出家做姑子去了。”
闻玉轻笑,抬眸看她:“你若有这志向,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些不错的庵堂。”
商丽歌:……
“公子无非是觉得我昨晚处事急躁了些,太过锋芒毕露。”商丽歌小心翼翼起身,溜到近前替闻玉研墨,“但我也并不是全无考量,正因为对方是那位季大人,我才会这般直白地同他呛声。”
闻玉笔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