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么久不回去,不会出事吗?”
默然良久,商丽歌终是问出了口:“澧都中不是还有许多大事要公子处理?”
兰嫔小产,韩贵妃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太子也已然被废,韩氏根基不稳,此时正是该稳扎稳打紧咬不放的时候,这个时候公子不在,岂非……
“你是关心我,还是在赶我走?”
闻玉倏尔抬眸:“我为何而来,歌儿不知么?”
商丽歌眼睫微颤,垂下眸去,却被公子伸手抬了下颌。
“若是赶我走,我劝歌儿趁早歇了这个心思,若是关心我……”
闻玉的双眸逐渐灼热,一贯温凉的指尖也开始骤然升温。
“没有。”商丽歌嗡声道,“我没……”
余下的声音消弭在唇间,公子俯身而来,在她唇边落下一吻,轻如鸿羽,却瞬间燎原。
商丽歌红着脸,一时失声,却听公子低声道:“抱歉,一时没忍住。”
那碗鸡汤闻玉终是没喝完,商丽歌将人赶出了院门,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将门合上。
闻玉倚靠在墙边,指腹在唇间摩挲,忽而轻轻一笑,双肩微颤。
***
商丽歌上了去林西苑的马车。
自那日与赵婉言深谈过后,小郡主终于开始配合治疗,针灸药浴外加汤药,内服外用,过程不可谓不艰辛。
然她小小年纪竟也咬牙挺了下来,如今治疗有了些成效,她的双腿已然恢复了几分知觉。商丽歌时常做些蜜饯带去,教她琵琶演乐,倒也叫她开怀几分,愿意多说上几句话,也不再动辄发脾气了。
到了镜湖边上,竟是詹慕台亲自等在舟上,与她一道往绣楼去。
“黎大家……不,如今该改口称商大家了。”詹慕台笑着眨了眨眼,“姑娘怎就这般沉得住气,那日在湖边得穆婷鸢那般为难,竟也未将身份道出……”
詹慕台抚了抚扇柄,似是无意道:“若非知道姑娘并无仇家,詹某都要以为姑娘是在躲着什么人呢。”
商丽歌笑了笑,面色不改:“哪里,我只是比较低调而已。”
詹慕台被噎了噎,暗道不愧是那位瞧上的人,不仅人长得娇俏妩媚,性子还有趣。只可惜被那人捷足先登,詹慕台啧了啧舌,白费了他这身风流皮囊,竟是注定不能与这位美人谈场风花雪月。
毕竟美人和小命,他还是要选择后者的。
詹慕台扼腕嗟叹中,小舟已驶过镜湖,泊在了桃花岸边。
两人先后下船,詹慕台又朝商丽歌一拱手:“穆婷鸢之事是我疏忽,那日承诺过姑娘,只要你能让言娘配合治疗,我便护姑娘无虞,不想还是被人钻了空子,险些又让姑娘受辱,这是我的不是,姑娘想要什么补偿,尽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