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囊和之战的真相。”
卫临澈一怔,握着文书的手猛然收紧。
当日廖进所言闻玉尽数转述,一代忠臣良将如何陨灭,如何在死后背上污名,其中细节光是听之便已叫人气血翻涌。
前朝、后宫环环相扣,皆是冲着卫氏而来。
若非卫皇后以自焚这样的方式自证清白,叫赵冉生了几分愧疚,只怕卫氏族人无法全身而退。
卫忱默然良久,沉声道:“你方才说除掉沈望,你想怎么做?”
“沈望此次来闵州,说是为巡防阅兵,至少名义上是。若此时水匪来袭,第一个会被派出去的就是闵州军。”
闻玉看向卫临澈:“我要你自请为先锋,入江剿匪。”
卫临澈愣了愣:“你要我立功?”
“不,是要你战败。”
几人一怔。
卫临澈不解:“我为先锋,若是战败,岂非正好给沈望一个收拾卫家的借口?”
“有沈望在,此战必败,你也不需要赢。”
卫忱听出闻玉言下之意:“你是说,沈望与水匪勾结?”
“不错。”
他的人在阆州一早便盯住了沈望,沈望通匪,板上钉钉。
卫临澈也反应过来,只要沈望在闵州军中,定然能知晓闵州军剿匪的战略部署,再通信给水匪,此战大败,他这个先锋即便不死也会被治罪。
“难怪!那日我们遇袭之时我就觉得那帮水匪用的箭羽与制式箭羽十分相似,尤为锋利,八成就是沈望倒卖给他们的!”
卫临澈咬牙:“好个沈望,竟敢通敌!”
闻玉敏锐地抓住了卫临澈话中的字眼,看着商丽歌微微蹙眉:“你们还遇上过水匪?”
商丽歌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卫临澈也是一声清咳,瞥了闻玉一眼小了声道:“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呵。”闻玉低笑,“那你们可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真·阴阳怪气。
商丽歌被公子看得头皮发麻,忙道:“说起来,那日沈望出现得甚巧,他一出现水匪便望风而逃,使得他不费一兵一卒就成了阆州百姓口中的大英雄。想来这种把戏他已耍过多次,先让水匪将该抢的抢了,他再施施然现身立威,水匪得了钱财卖他这个面子,他在阆州一带的声望自然水涨船高。”
“定是如此!”卫临澈点头,又问道,“那……战败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