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丽歌神色一顿,沈望笑得愈发开怀:“卫家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堂堂甘南节度使,手握重兵,难道还会怕一个没落世族么?”
他站起身,朝着商丽歌走近,目光在墙面上游移。
“先从哪儿开始好呢?”
沈望挑了一根九节鞭,握在掌心饶了绕:“这个怎么样?抽在身上就仿如利器割开皮肉,可又不易见血。”
他收了笑,望来的目光放肆又阴冷:“商姑娘这一身细皮嫩肉,若是留了疤,我也是要心疼的。”
“沈大人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么?”
沈望一顿,审视着商丽歌的神色:“你什么意思?”
“沈大人深谋远虑又手握重兵,两个卫家护卫自然不是沈大人的对手。”商丽歌笑了笑,“可既然那两人一直跟着我,为何不在程茧给我下药之际将我救下,而是跟着我来这宅院呢?”
沈望眯了眯眼,冷笑一声:“原来卫氏打的是这个主意,可如今的卫氏早已不复当年,即便想要参我,朝中无人又要如何参奏?通过闵州府衙么?”
“商姑娘,是你天真还是卫氏天真啊?”
“自然都不是。”商丽歌越过他,望了眼一侧的窗棂,那里,阳光投下的影已从第二格移到了第三格。
“是你蠢。”、
商丽歌反朝他走近:“都这个时候了,沈大人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同我在这儿闲话,也不知你的那些水匪弟兄供出你没有?”
沈望的瞳仁猛然一缩,她如何知道!
卫临澈至今剿匪未归,莫非……
不好,陵江有变!
沈望沉了面色,目露阴戾,这贱人,竟是将他故意牵绊在此,好给那卫家小子争取时间!
不、不对。
若是如此,她眼下如实道出,又是为何?
“自然是不想再同你虚与委蛇。”商丽歌指尖一动,猛地按下金镯上的金花锁扣。一枚寸长银针自花心直飞而出,没入沈望腹中。
针上浸了足量的麻沸散,几息之间便能叫人四肢无力口不能言,醒过来至少要一个时辰以后。
沈望瞪着她,目眦欲裂,伸手似欲抓她,商丽歌后退一步,看着他“咚”的一声磕倒在地。
外头的人听到了动静,上前拍门,商丽歌推开窗叶,又从花盆里捻了些土抹在窗口。
门外久不闻人应声,守卫将门砸开,却见沈望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一侧窗叶大开,微风徐徐。
“大人!”
“人跑了,我去请大夫,你们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