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哼一声:“险些忘了,你中了那等剂量的催情香。眼下是否无论是谁,你都能这般热情大胆,不管不顾了?”
腰际的力道骤然收紧,商丽歌被掐得一疼,忍不住嘤咛一声,气道:“我自然知道你是谁。”
闻玉轻轻扬眉:“你说,我是谁?”
商丽歌掐了他的脸:“闻玉,红楼主人,第一公子……”
还有许许多多的头衔,商丽歌如数家珍,然不等她一一列举完,闻玉便轻笑一声,再度覆唇而下,将商丽歌的声音消弭在唇齿之间。
他抽掉商丽歌发间珠钗,任长发尽数披散。乌黑如锻被他一圈圈绕在指尖,似唇齿间的勾缠嬉戏,化被动为主动,吞没所有的呢喃喘息。
驾车的丛云烧红了脸,恨不能立时翻下车去,然公子既然吩咐了,他又不敢停下,只能一路抄着近道不断扬鞭,权当自己聋了。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乐善坊,丛云跳下车,先确定四下无人,才犹豫着扬声道:“公子,我们到了。”
车厢里一静,片刻之后,闻玉抱着人下来,怀里的人被他仔仔细细拢在怀中,长发如瀑垂在腰际,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一扫。
丛云不敢多看,待人下车后立时拉着马车走远,直到视线中再无二人的影,才重重呼出口气来。
还好他机灵,要让公子注意到商姑娘那等模样被旁人看了去,怕是有他的苦头吃。
闻玉抱着商丽歌回到她的宅院,一路未将人放下,直到进了内室,才将她置于床榻。
方才还缠着他不放的人此时却是闭了眼呼吸渐缓,身上的灼烫也褪去了些。反倒是闻玉,被她勾得满身火气,额角突突直跳,忍不住伸手掐了她的下颌,咬牙道:“歌儿这便睡了?谁允许你这般半途而废的?”
商丽歌嘤咛一声,却是贴着他的手略略蹭了蹭,那模样,乖觉得像是午后躲懒的小猫,令他一腔郁火,竟是半点发不出来。
闻玉顿了顿,又伸手掐了掐她的脸。
“就这般放心我?”
他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恰恰相反,她只需轻轻勾手,便能叫他溃不成军。
偏她,还半点不觉。
闻玉抿了抿唇,迟早,要教她学会什么叫做有始有终。
闻玉起身,去院中打了凉水。
商丽歌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好似置身熊熊烈火,灼得她口干舌燥,额间生汗;一会儿又好似跳入冰泉雪水,初时叫她舒服得游弋其中,然到后来,又叫她忍不住瑟缩,想要逃离开去。
这忽冷忽热的,商丽歌翻来覆去了好几回,终是勉强撑开眼皮。
醒来才觉身上酸软无力,商丽歌偏过头,入目竟是公子放大了的五官。商丽歌一惊,下意识往后一仰,“咚”的一声滚下床去。
商丽歌从惊愕中回神,扶着床沿探头,却见公子的的确确躺在了她的床上,此时已睁眼望来,目中隐带控诉,又似在克制压抑着什么,复杂难辨,却看得她头皮发麻。
“公……公子怎会在此?”
闻玉淡淡勾唇,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只沉声道:“歌儿是当真忘了,还是过了一夜,就想翻脸不认人了?”
“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