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商丽歌跟前。
赵婉言站定,朝着商丽歌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那日是我冲动莽撞,害你受伤,我向你道歉,你、你能原谅我吗?”
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有几分紧张忐忑,她显见是头一回向人致歉,颊边的红晕又深了几分,却显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生动灵气来,格外惹人怜爱。
商丽歌愣了愣,忽而笑开。
她揉了揉小郡主的额发:“嗯,能。”
赵婉言显见松了口气,下一秒又被商丽歌轻轻抱在怀中。
“还有一句。”只听她道,“郡主真厉害。”
赵婉言一怔,心口一时酸酸胀胀,微微红了眼眶。她将脸往商丽歌袖中埋了埋,只闷声道:“那是自然,我可是郡主。”
这一次她没有半途而废,乖乖喝药针灸,尝试了无数次,终于能重新站起来走路。
第一次成功的时候,赵婉言就想,一定要让商丽歌看到她走路的样子,她才不是只会发脾气的小孩子,她已是大人了。
“你上次跳的那首《桃夭》我如今想学了,你要教我,不许藏私。”
商丽歌莞尔,笑着应好。
***
人群聚集处,传得最快的便是八卦消息。
短短几日之间,各处茶楼酒馆已然传了个遍,悦客酒楼后院藏尸案有了新的后续,然那杀人凶手却是众人谁都不曾想到的,正是前不久来此视察的甘南节度使,沈望!
不止如此,被抓水匪的口供不知怎的也流传开来,同他们互相勾结,互惠互利的幕后之人,亦是沈望!
那群水匪劫掠了不少往来船只,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原本那些幸存下来的百姓都对沈望感恩戴德,如今得知竟是两方早有预谋,不由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又闻沈望意图趁夜潜逃,若非碰巧撞上了南宁王,怕是真要被他逃脱了去,一时群情激奋,恨不能叫沈望现在就人头落地。
南宁王亲自写了奏疏,道明原委及甘南四州民怨沸腾之状,奏请圣上严惩沈望诸人,又连夜派亲兵将沈望等人押往澧都。有南宁王府的人在,这一路沈望必定能平平安安,待到了澧都,由季洲接手,一切便尘埃落定。
郡主那边亦是一切顺利,这日午后,赵婉言命人递了帖子过来,商丽歌的那份是她亲手所书,后日南宁王府举宴,让她务必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