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栖将她扶起:“我又没说你做错了。”
一芍眼睛通红:“今早夫人从书房里出来,气得不轻,接着世子便吩咐所有人不得向您通传半句。夫人也没办法……”
黎洛栖点了下头:“所以,你不是世子的人,你是母亲的人。难怪呢,不然你就应该叫月芍了,不好听,像越来越少,还是一芍吧。”
一芍听不出黎洛栖心里是高兴还是不乐意,只觉得自己完蛋了,少夫人肯定对自己有芥蒂——
“少夫人,您的事,扶苏院里的事,我都没有告诉夫人,她也不会来打探什么,只要知道您跟世子相安无事便好了。”
黎洛栖手心托腮,指尖拨弄着桌上的红穗,“明日除夕,还要一大早起来干活,今晚早点歇吧。”
一芍抿了抿唇,“我去给少夫人烧水。”
黎洛栖“嗯”了声,看着指尖上的红纸发呆。
赵赫延为什么不让她去参加宫宴啊,锁她是一回事,违抗圣旨又是一回事啊。
不过她记得一芍讲过,赵赫延少年时有两个好发小,一个是先皇已故太子,一个便是当今圣上。
这是关系好到能随便拒绝,还是关系差到不相往来?
这个问题直到她沐浴完都没想明白,就见月归推着赵赫延回来了,房门逋一打开,冷风钻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刚拢着狐裘出来,就听赵赫延让月归出去。
门应声而关,黎洛栖双手揪着衣领,跟赵赫延对上了视线,她咽了口水,“那个,夫君要我帮忙吗……”
“不用。”
黎洛栖“嗯”了声,果然客气一下,他也不会当真。
只是刚转入屏风,步子蓦地一顿,清瞳睁睁,下一瞬便往净室跑去,此刻门已阖上,她忙敲了敲,“夫君等等!”
她不敢推门,毕竟昨日的胆子纯属情绪冲动,今日就有些难以启齿,“你等等,澜袍还没脱吧?”
“脱了。”
黎洛栖瞳孔震惊,“你先穿上,我让月归重新换热水,那浴桶里是……是我的!”
她说完恨不得跑出去往雪地里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净室里忽然响起水渍声,落在她耳边禁不住的脸红心跳,想冲进去把浴桶里的水全部倒掉……
“不用。”
低沉的嗓音从净室门缝里传出,黎洛栖是个节约之人,没想到今日遇到比她还节约的男人。
本来还想质问一番宫宴之事的,现在她恨不得赶紧睡着,装死算了。
偌大的拔步床内耸起小小山包,黎洛栖背对着床外躺下,眼睛紧紧闭着,不能去想共浴一桶水算怎么回事。
说赵赫延不嫌脏又不是,说他不讲究又不是,若是让她洗他剩下的,她一定觉得他是变态。
对,她夫君怎么有点变态潜质?
床外侧的被衾让人掀开一角,紧接着巨大热意灌入,黎洛栖心头一跳,动也不动。
后脖颈突然覆来一道潮热,一时散开了痒,她下意识抬手去摸,刚碰到,指尖像被什么咬住了,蓦地转身,就见她的指尖携在他齿间,吓得她顿时抽了回来,像被蛰了下,指尖肉红了。
她还来不及看,目光就让他探来的眼眸轻轻一引,此间深眸,似有流水潺潺而过,抵在她心底。
沉木香又绕了近来,她有些晕了,耳边是一声“栖栖”。
她被这种气息压得喘不过气,往后一缩,就听他道:“燕云。”
清瞳微怔,不可以躲了,要落入他手心。
“夫君……明日除夕,我还要早起……”
他气息送进黎洛栖的肺腔,“养的都是废物么,还要你操心。”
她揪着衣襟,让他扯开了,那种颤栗又涌了上来,“不是……是我不懂晋安城的习俗,还要学的……就、就像桃花一样……”
她话音一落,就让他撞了进来,黎洛栖一瞬间浑身都软了,力气全花在散落的低吟下。
他不是病秧子么,白天站不起来的,偏偏晚上倒不下去!她也不争气,一碰就桃花泛滥的……
“桃花不是依你意了么?”
“夫君……不怕红鸾心动?”
“嗤。”
男人笑音淬了股情念,勾得人七零八碎的,下巴让他抬了起来,“小迷信,若是你的红鸾敢对旁人心动,我便将它掏出来放入琉璃瓶中,被我的血浸满,除了我,你的眼里谁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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