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将被风吹到额前的发往后捋了捋,冷笑一声:“我不过是歇息了片刻,竟出来这么多事。陆离回来先不见我,童宴还想饮尸煞之血,当我不存在吗?”强大的威压瞬间迸发而出,周围的活尸凄厉的叫着,跪伏在地上。
而在几里之外,正打得不可开交的童宴和陆离也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便是飞尸的威压。
茗乡虽非僵尸,却也被这凛冽的威压震慑,再加上她方才一阵急奔,耗空了自己所有的灵力,此时也跌倒在地上。
待她再爬起来,天君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过瞬息,刚才还在大殿的阳蚀天君已经到了容蕊的院子前。
而此时的童宴和陆离则纷纷跪在院中,连头也无法抬起。
天君收了威压,哼笑道:“一个两个要饮尸煞之血,是要造反吗?”
威压散去,跪在地上的二人这才觉得一松,童宴抬起头来:“他一个新晋的行尸可饮,为何我不可饮?”
天君没有回答他,看向陆离:“你任务完成,却不先来见我,可知罪?”
陆离不言。
天君自然也不会等他回答,一扬手,就见陆离忽然倒地,手捂着心脏,身体在不停抽搐。
僵尸虽没有痛觉,但心乃其本源。阳蚀天君略施手段,刚有灵识的陆离便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接着,天君随手一抛,陆离随之飞起,轰然一声撞倒了屋后的一棵树,陆离弓着身子,极为痛苦的模样。
“让你饮血,不过是让你成为一把更利的刀。若这把刀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如不要。”
他说着,缓步走到陆离的身前,微微弯身。紫黑长发垂落,苍白的脸有一半在阴影之中,衬得多了几分可怖。
他抬起手,指甲一寸一寸的增长。他欣赏着自己美丽而又带着血腥气的指甲,一如既有耐心的食客,思考着从何下口。
在他眼中,不论是活尸还是行尸,能用便是工具,不能用,不过只是一颗可以增长修为的心脏。
不知是因为天君的威压还是别的什么,陆离在地上一动不动,哪怕那利刃已经近在咫尺,他也没有任何的反抗。
忽然,一记幽冥业火从屋子里打了出来。
天君本想不去理会,继续切割陆离的心脏。
却发现这黑火比以前难对付了些,竟附着在了他的身上。蹙了蹙眉,终于还是决定先将这讨厌的幽冥业火解决掉。
这一耽搁,原本应该沉睡的容蕊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