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的子民?如今已经成了东陵的子民了吧。”容蕊带着讥讽。
岳陵桓眸色一凝:“那是意外。”
“呵。”容蕊嘲讽一笑:“确是意外。你也知道东陵绝对会趁火打劫,所以将我做成尸煞,本是想着哪怕暂时臣服于东陵,待开棺之后结下血契,我便任你驱驰。以尸煞逆天的战力,西岐复国便易如反掌,说不的还能吞下东陵国,你便成了两国之君。”
真真可笑。
曾经的爱不过是假象。或许年少时有,可到了后来,他们面前横亘着家仇族恨,她还竟妄想岳陵桓能会依然喜欢她。
想到那时岳陵桓答应与自己成亲之时的喜悦,她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他通敌卖国、背叛自己、虐杀父王,不过都是为了让自己生怨,这是制成尸煞的条件之一。
所以,西岐是因她而亡吗?若说让她生怨生恨,他做到了。
想到此处,她声音骤冷:“只可惜在你们来找我之前,我被陆离带走了。”
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然而岳陵桓没有回答,深深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哀切:“我所做的,不过是为了让你不去记恨我罢了。”
成了尸煞,结了血契,便不再有生前记忆,只受结契之人驱驰。
容蕊嗤笑:“让我不记恨你,你只要不毁了西岐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有他的解释,什么为国为民。但于她来说,不过都是欲盖弥彰。
既如此,她也不愿再废话。
于是指甲暴涨,袭向岳陵桓。
她想,虽然要留着他的命去问出另外一人是谁。但不妨碍自己撕了他的手脚,也让他尝尝当年父王经受的痛楚。
就在同时,陆离见到容蕊出手,也从藏身之处跃出,几乎转瞬之间就来到了容蕊面前。
然而在这一瞬间,岳陵桓一直被广袖遮住的手轻轻抬了起来,手中握着一只流光溢彩的铃铛。
与此同时,他瞥见忽然出现的陆离,眼中风雨如晦,执着铃铛的手轻轻一晃。
铃铛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就在这时,冲向岳陵桓的容蕊却忽然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顿住,眼中的神采瞬间湮灭,仿佛成了一只提线木偶。
陆离已然认出那铃铛正是岳陵桓治愈容蕊时所用的那一枚,此时他野兽一般的直觉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一句“小心”还未出口,就见容蕊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他的一双眼睛空洞洞,暗黑无光。
陆离的心,蓦地一沉。
“她果然是为了你。”岳陵桓走到容蕊身边,与她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