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在医院里昏昏沉沉地打吊瓶,醒来发现张女士在一旁擦眼泪,如今才十几年的工夫,两个人就调转过来了。
守了一夜的后果是,张女士醒来后,中气十足地说要吃早饭,阮妤却头昏脑胀,脚步虚浮。
“我去给你叫护士量血压,量完吃饭。”阮妤开了门,发现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插兜静立,一个低头打游戏——一个是顾南浔,另一个是……
“您哪位?”
低头的那位猛然抬头,连游戏也顾不上打了:“美女,要不要这么无情,我秦臻啊!”
阮妤点点头:“哦,好像有点印象。”
她转向顾南浔,他换了一件休闲的帽衫,看上去年轻不少,但面色苍白,眼底一片乌青,显然没有休息好。
阮妤有些心疼:“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刚到。张老师醒了?”见阮妤点头,他摁下门口的呼叫铃:“海城的专家已经到了,等张老师吃点东西,让他们再检查一下。”
安排得明明白白。
见这俩人没有理自己的意思,秦臻大剌剌打开门:“阿姨醒了?我是阮妤的朋友,特地来看您的!”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张女士爽朗的笑声。
阮妤摇摇头,问顾南浔:“他怎么过来了?”
“公司有点事,我一会得回京城,你在家陪爸妈住几天,有什么事就找秦臻。他虽然看着咋呼,办事还算靠谱。”
阮妤一阵心疼:“很棘手吗?你有事就赶紧回去,我这儿什么事也没有,医生说我妈注意休息就行了。倒是你,这两天折腾坏了吧,好好吃饭睡觉,知道吗?”
顾南浔微微笑了一下,摸摸她的头顶:“照顾好自己,我去和张老师打声招呼。”
张女士这次见到顾南浔,比上次端庄了许多,一脸慈祥道:“小顾也来了?兴师动众的。”
“应该的。”顾南浔话少,但态度很礼貌。
“阮妤,妈妈想吃咱们家楼下的那家包子,可不可以去给妈妈买?”
阮妤知道,张女士一自称“妈妈”,她说的话就不容拒绝了。但她还是有点犹豫:“你现在不能吃油腻的。”
张女士可怜巴巴:“那我只吃包子皮,我就闻闻味还不行吗?”
阮妤无法,揽了顾南浔的手:“行行行,那你再跟秦臻聊会儿,我马上回来。”
张女士不乐意了:“我想让小顾陪我聊天,我又不会吃了他。”
阮妤撇了撇嘴:“但你会查他家户口,翻人家家谱,问人家上下五千年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