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去看南老师了吗?”
顾南浔敛了神色,点了点头:“嗯,我离开离水十三年,这才是我第二次去看她。”上一次是张老师住院的时候。
阮妤放下筷子,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心里漫上层层叠叠的怜惜。
“可是你一直在想着南老师呀,她要是知道你现在长得这样好,肯定很骄傲。我那天想起来,有一次碰见你和南老师并肩在路上走,就想,要是我以后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带到街上肯定人人都羡慕。”
顾南浔抬起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可以,我答应你。”
阮妤愣了,自己又没提要求,这“答应”从何说起?
她仔仔细细想了一遍自己说的话,明白过来,涨红了脸,百分之九十是恼怒,还有百分之十,是羞愤。
旁人一羞恼,就会说不出话,可阮妤不是,她一定要在嘴上把场子找回来。
“你答应是吧?来叫声妈妈听听,我会好好疼你的!”
顾南浔没想到好好的一句调情,竟然是这个走向,惊得咳了两声,板了脸:“想要你自己生。”
阮妤见状十分得意,扬起下巴:“我就喜欢不劳而获,捡现成的大儿子。你刚才可是答应了,不准说话不算数!”
顾南浔见她胡搅蛮缠,忍不住弯了弯唇:“你就这么想跟我待在一个户口本上?”
阮妤刚才被他抓住言语漏洞,如今警惕得很:“你不要偷换概念!”
顾南浔略一沉思:“你既然如此坚持,那我是不是得去你家见见长辈?”
这下戳中了阮妤的软肋,也提醒她关爱流浪动物的时间不短了,她赶紧站起身:“把饭盒还我,我得走了!”
趁着顾南浔去拿饭盒的功夫,她拿起筷子又飞快地塞了几口菜——做菜的人虽然讨厌,但菜是无辜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南浔把三只饭盒装在一起,递到她手里:“阮妤,总这样躲着偷偷见面也不是办法,到时候叔叔阿姨发现了更难办,丑媳妇也总要见公婆的。”
阮妤点点头:“你说的对,你放心,我不会再偷偷见你了。你好自为之吧。”然后潇洒转身。
顾南浔露出一丝苦笑,真是不听劝。她费劲圆着漏洞百出的谎,还以为所有人都和她一样傻。
不过她来了短短十几分钟,插科打诨,倒让他心中的沉闷散去不少。
他在南茜的墓前待了半日,忆起以往总总,想到害死她的人还在悠闲享乐,就无法原谅自己。十三年过去,他竟然还是和当年一样无能为力,更有甚者,贯上仇人的姓氏,受人驱使,为了顾家产业鞍前马后。
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毕竟,他有了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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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妤回到家,晚饭已经摆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