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晶莹的泪水砸在地面上,很快便晕湿了一小片,殷衡猝不及防被抱起来,眼眶中尚未滑落的泪水沾在眼眶周围的毛发上,滑稽又可怜。
“哭了?”苏玉潆轻松带着笑意的话语响起,殷衡抬起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苏玉潆本就是要离开京城的,所以这婚在她身上有没有都是一个样,唯一不同的是,离京的时间比她预计得要提前许多了。
不过殷衡这反应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她明明记得殷衡在原书里是个嚣张横行又极为护短的人设,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哭包?
殷衡一腔悲愤心情在她含笑的话语之下忽然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他差点忘了,苏玉潆此人才不会委屈自己下嫁李家呢,估计心里早就想好对策了吧。
这样一想,殷衡满心难过委屈顿时消失个无影无踪,他忽地感觉眼眶周围的毛发湿湿的,猛然响起苏玉潆说他哭了。
他哭了???
笑话,他堂堂世子,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会哭!
这念头刚从他脑海中划过,挂在他眼角的一滴泪水倏尔砸向地面。
殷衡:……
“喵呜!”放我下来!
声嘶力竭的猫叫声又响起,不同的是,这次他挣扎着落地之后,灵活地夺路而逃,半点见不着前一刻悲伤的样子。
苏玉潆被他这一系列反应弄得摸不着头脑,索性摇摇头不再管他。
周桑月很快就派人告知她这门亲事定在下月初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苏玉潆得知后冷笑一声,周桑月是有多想拿她换利益啊。
在李家没上门多久,便遣人送来了聘礼,大摇大摆在京城逛了一圈后送进了相府,几乎所有的百姓都看见了,问道是哪家又有喜事时,那送聘礼的人便道是李家和相府的三小姐。
这一天,相府的庶三小姐和平远侯府的殷衡他们各自的消息飞满了京城,也算是同时出现在了一次。
当夜,殷衡宿在了芳落院,虽然他知道苏玉潆肯定有对策,可看着送上门的聘礼,他还是感到憋屈了,要是他还是世子……殷衡气得锤了被子一拳。
瞥到他的动作,苏玉潆道:“老实点,你想把被子锤坏吗?”
许是前几次苏卿太过闹腾,前两日她回府后,就被周桑月寻了个借口送到华禅寺小住去了,不过苏卿每年也确实会去一次,是以她并没有怀疑,收拾了包袱就离开了相府,她本来是想把狸奴也带上,但狸奴死活不肯去,苏卿无奈就把它留在了芳落院。
殷衡委委屈屈地收回爪子,他怎么能锤坏呢,此时他恨不得自己能口吐人言,问问苏玉潆有什么对策,也好比在这抓心挠肺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