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殷衡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躺在那里,蜡黄的脸上浮出一抹的红晕,看起来就是高热的症状。
“殷衡,走了。”走了三步远的守卫看殷衡还没有跟上,便喊了一句。
殷衡回过神,应了一声,便匆匆跟上去。
大概是他想太多了。
等到下个换班的来了代替他们之后,殷衡草草解决晚饭便开始了照例巡逻。
偶尔寻得机会,便从旁边的摊子上买些梅子果脯一类的小零嘴,趁着休息的空闲嬉笑着向领队报告要去如厕,得到同意后一溜烟儿跑没了。
殷衡一路狂奔,所幸铺子离他们休息的地方不算太远,没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医扶伤自己在客栈戴着没意思,又见铺子里只有苏玉潆一人,便好心留下来帮忙,正专心致志整理架子上的货物时,一团油纸包“啪”地打在他旁边的小桌子上,吓得他一个激灵。
医扶伤回头,看见一个身着戎装的男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医扶伤咽了咽口水,瞥了瞥他身上的衣服,小心道:“有、有事吗?”
殷衡心情复杂,在平洲看见京城的熟人是什么感觉?感觉就是所有人都知道苏玉潆来了这里,就他自己不知道。
“你怎么在这儿?”殷衡语气冲道。
这句话直接把医扶伤砸懵了,他仔细看了一下,没认出来这是谁,又认认真真回想了一遍,确信自己以往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你认识我吗?”
“你怎么又来了?”
殷衡还没回答,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郁闷委屈地抬眼看她,闷闷地装作不认识道:“他是谁啊?”
“一个朋友。”苏玉潆挑眉,她带殷衡见过医扶伤那么多次,可不信他认不出来,接着又把方才的问题问了一遍:“你怎么又来了?”
“我不能来吗?”殷衡更加委屈了。
苏玉潆噎了一下,片刻后道:“也不是不行,我们还是很欢迎你来买东西的。”
殷衡没说话了,看着她陌生的眼神,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唇,他是猫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他变回来了,是世子,她还是那样不冷不热,让殷衡有种无力感。
他走过去,拾起刚刚砸在小桌子上的油纸包递过去。
苏玉潆一愣,没有伸手去接:“这是什么?”
“给你的。”殷衡见她不接,眉目间带了一丝躁意,直接把东西扔到她怀里,补了一句:“就是路上买来吃的,吃不完了送你的。”
接着头也不回地冲出铺子,不一会儿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