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医师正扎完针出来,还没休息就被武越找上门,他抚摸着花白的胡子,异常淡定地说:“年轻人,不要那么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平洲大疫,阿潆和镖局的弟兄都在那里,闵医师你……”可有法子。
“什么?平洲大疫?”武越话未说完,闵医师直接跳了起来,眼瞪得圆圆的,他的乖徒还在平洲啊!
急了一会儿,闵医师忽然冷静下来,略带歉意地对武越说:“我要去平洲,令妹的病只要一直用药,情况就会改善。”
“无论是明姿还是平洲,都多谢闵医师了。”武越沉声道。
闵医师摆摆手,连屋子也不回去了,看他的意思竟是要连夜出发,闵医师自顾自解释说:“瘟疫可不是小事,能早点赶到便少一人患病。”
武越沉思片刻,道:“好,拿我立马安排马车。”
阳顺镖局上下全都动了起来,在闵医师到达门口时,意外看到了不止一辆的马车:“这……”
“阿潆来信说,她担心聊城的药材不够,便让我从东阳送去一些。”
闵医师这才恍然大悟,二人不再耽误时间,他钻进马车后,一列马车便缓缓消失在夜幕中。
京城,承伯侯府
平洲大疫的事传回京城,虞夫人脸色顿时一白,璟儿和衡儿就在平洲,她扯着手中的帕子,正这时,连昌成从外面回来,他抓着连昌成的衣袖就问:“平洲怎么样了?璟儿和衡儿如何了?”
连昌成也是一脸凝重,却还是安抚地说:“那俩小子机灵得很,定然不会有事的,再说朝廷已经派遣一批太医前去平洲,粮食等物资也都到位,夫人放心。”
平洲在边境,此等重要地区发生疫灾绝不可忽视,若是能得以控制自然最好,连昌成不愿去想最差的情况,满腹忧虑地看向北边。
苏玉潆有自己的意识的时候,感觉被人扶坐了起来,似乎还在喂她什么,苦涩蔓延口腔的时候,苏玉潆就意识到她吃的是药。
顶着仍旧昏沉的脑袋睁开眼,焦距对准了正送来的瓷白勺子,恍惚间,她看到捏着勺子的手似乎顿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收回去,紧接着苏玉潆就听见一道熟悉略带紧张的声音。
“苏姑娘,你醒了?”
苏玉潆抬起眼,面前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她哑着嗓子道:“殷衡?”
“嗯,是我,你感觉怎么样?”殷衡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头有点晕。”苏玉潆反应慢半拍,她看向殷衡,叹了口气:“你还真被隔离在这儿了。”
她早上刚拖医扶伤来看看,结果下午自己就进来了,这算什么?苏玉潆苦笑一声。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殷衡见到那抹苦笑,立马问道。
苏玉潆轻轻摇头:“只是觉得头有点昏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