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衡接到消息后连夜赶回京城,接任了平远侯的位置,给父亲办了葬礼之后,又匆匆回了边境。
想到此处,苏玉潆微微敛目,不过这也不怪殷衡,大陵居于中原,周边与大小邻国接壤,与大陵相邻的另一个国家朝燕对大陵早就虎视眈眈,屯兵边境,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而殷衡更是被调离了平洲,前往关洲,那里是大陵的前线。
再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殷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升职,如今早就是独当一面的将军了。
若不是朝燕对大陵不死心,他早该班师回朝接受封赏了,如今却只有陛下的一道圣旨。
苏玉潆边回忆着,边展开信,信中未说什么重要的事,也没有任何关于战况的消息,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不少。
苏玉潆看着看着便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这三年她和殷衡没有机会见面,本以为这段缘分会就此搁浅,却没想到他硬是凭借信鸽一次次把这份关系牢固起来。
他的来信也成了苏玉潆的日常之一。
只不过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苏玉潆看到信的末尾,落了两个字——等我。
她一下子就想到三年前二人分别时殷衡执着认真的眼睛,苏玉潆将信合起来,第一次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想了很久,她执笔下了最近发生的趣事,末尾时照常的一句“注意安全”,丝毫没有提及其他事。
信鸽展翅时遮挡了她的视线,当它离开了自己的目光,苏玉潆发觉武越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他又来信了?”
苏玉潆点头,“舅舅怎么来了?”
武越瞥了一眼苏玉潆,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道:“你阿娘正找你呢。”
苏玉潆神情柔和下来,“我知道了,这就去。”
谷明姿近年来很少再发病了,甚至还认得了武越和苏玉潆,许是母女关系的缘故,她格外爱黏在苏玉潆身边。
谷明姿见到苏玉潆眼睛一亮,将藏在手中的糕点拿出来递给她,含糊不清地说:“吃、吃!”
苏玉潆从她手中拿过糕点,哄道:“先擦擦手好不好?”
谷明姿不明白什么意思,愣愣地看着她,苏玉潆就当她同意了,将她握着的手轻柔地掰开,糕点渣滓不断掉落,还有一些附着在她手上。
苏玉潆拿出手帕一点点将这些渣滓擦掉。
谷明姿安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她擦拭。
待她收回帕子,谷明姿的注意力又被其他东西吸引了,在院子中转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