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里面装上茱萸挂在腰间,驱邪是最好的。
看着香囊上颇有些变形的绣花,常宁皱了皱眉,而后半起着身子往窗外看,唤了陆子慎一声:“子慎,你过来。”
听到常宁唤他,陆子慎连忙擦了擦手往窗子边走去,及近才轻声问道:“姐姐,怎么了?”
“你瞧着,这个香囊样式如何?”常宁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将一个自己觉着最好的香囊递到陆子慎眼前,冷声问道。
陆子慎垂眸看去,常宁手上拿着的香囊是靛青色的布料,上头用银线绣着一朵漂亮的菊花,虽然菊花的样式看起来稍微有点错位,但好在常宁还用了其他的装饰,倒也是好看的。
陆子慎如是说:“姐姐绣的吗?很好看。”
“那便好。”常宁揉了揉眼角松松神,而后似乎是略有疲倦,声音恹恹的道,“去立夏那里把洗干净的茱萸拿过来罢。”
陆子慎应声,起身去小厨房把茱萸拿了过来,然后站在窗外边陪着常宁,小心翼翼的把茱萸分放进几个香囊里。
看着已经装好茱萸的香囊,陆子慎垂眸问道:“姐姐,这香囊是要送人吗?”
“嗯,小寒和立夏陪我最久,但怡蓉水榭没什么贵重物件,这香囊就当作是给他们的重阳节礼物。”常宁将拉绳拽紧,然后将适才给他看的那个香囊递给他,面色无波的道,“这个,是给你的。”
许是第一次收到礼物,陆子慎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然后他把*手在衣衫上擦了擦,双手将香囊接过,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是……这是姐姐,送与我的?”
常宁点了点头。
陆子慎一瞬间有些懵,心中不知是掺杂了什么样的情感,眼眶竟真的开始湿润,然后红着眼尾可怜巴巴的看着常宁。
“好了,去把这两个香囊拿去给小寒和立夏吧,我腿……我腿有伤不能登高,咱们便在院中吃些花糕了事罢。”常宁最看不得陆子慎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连忙将手上另两个香囊递给他,匆匆地将他赶走了。
陆子慎听话地应了声,而后拿着另外两个香囊往小厨房走。在隔绝了常宁的视线后,他贪恋般的将自己那个香囊凑近鼻尖嗅了嗅,清淡的茱萸香味和女子身上的馨香顿时便萦绕在他鼻腔,再抬眼时他眉头轻挑,嘴角微微勾起,就连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克制般的喜悦。
这是他自逃命以来,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待到午食,小寒已经将桂花糕蒸好,立夏也去后院树下将埋了许久的菊花酒,哼哧哼哧的给挖了出来。
几人在院儿中的的杨树下铺上了席子,摆上花糕、菊花酒和一些小食,打算以自己的方式庆祝重阳佳节。
“虽说没能去登高,但这样在院中没林姨娘的管束,也算是乐得自在呢。”小寒笑的开心,“听说四小姐满身的红泡,主君怕她去登高吓坏了那些世家公子哥,勒令她在府中不许乱跑,可没有我们这里这样开心。”
立夏也应声:“往年小姐不在,可不知咱们院中多冷清呢,今年虽然人少,但小的却是开心极了。”
而一直未曾说话的陆子慎,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小寒和立夏腰间的香囊,仿佛要将其盯出个窟窿一样。
不是独一份的,不开心。
常宁自然不知道陆子慎的小心思,她倚在轮椅上,单手拿着一壶菊花酒往嘴里送,听到立夏的话后冷声道。:“怎么,我这腿断了,倒还成全你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是小的逾越了!”立夏以为常宁生气了,连忙起身跪了下去。
“呵……”
淡淡愉悦的笑意传入陆子慎的耳朵,促使他急忙去看常宁,就见她一只手抵在轮椅扶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摇着酒壶,而她的眉眼弯弯的弧度很大,想来是真的很开心。
来怡蓉水榭有四天之久,第一次瞧见她笑的这样明媚。
玉面女将军姿容绝色,果然名不虚传。
“罢了罢了,寻你逗个开心,来喝酒!”常宁轻轻摇头笑着将酒壶送至嘴边,忽然想起什么同陆子慎道,“你还小,不能喝酒。”
“知道了姐姐。”
陆子慎乖巧的点头,老老实实吃着面前的花糕。而后他看着他们三个人快活的饮酒,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自己的东厢房,一抹狠厉的光在眸中闪过,仿佛已经在预谋着什么极为重要的大事。
只是这样,自然是还不够的。
第8章失水小狗*的头发摸上去松松软软的,合……
怡蓉水榭的东厢房走水了。
常宁清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的厢房,陆子慎站在厢房门口满脸的灰尘,眼睛中湿漉漉的盛满恐惧,就连衣服上也被烧了几个洞。
清扫完满院的灰烬后,她眉头紧紧皱起,听陆子慎胆战心惊的说起原由。
原来那时候他们几个人在树下喝酒,常宁、小寒、立夏都喝的醉醺醺的,陆子慎就一一将他们扶回屋子,自己出了院子趁着人少去捉鱼。
他捉了两条鱼要往回走的时候,就看见怡蓉水榭的位置冒出了窜天的浓烟,心中顿时觉得慌乱,忙快速地往回跑,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东厢房就已经火势极大了。
彼时他们三人都睡得正香,陆子慎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小寒和立夏叫醒,然后又去正院叫了许多的小厮过来灭火。好在掌事的是个心细的,担忧怡蓉水榭的火势会蔓延到整个府上,便连忙将府中闲着的小厮都叫过来灭火,这才堪堪将火势给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