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的第二个下午,冉祈跟着史乐山出了门,她背着包,还带走了那本她带来的画册。
史乐山的新婚太太张晓雯在心理咨询中心工作,看到他来,走过来抱了抱他,然后在看到冉祈的时候,善意的笑笑,招呼他们坐下。
冉祈有些拘谨地坐下,张晓雯给他们拿来了水果和零食,然后给了冉祈一张表。
冉祈安安静静地填完,张晓雯就领着她进去,史乐山送她到门口,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冉祈走进了那个小房间,房间是简单温馨的布置,一个很温柔漂亮的女人在沙发前抬起头,看到她进来,善意地笑笑:“哇哦,很漂亮的小姑娘。”
冉祈向来不太习惯被夸奖,有些不自在地在她面前站定。
女人没有在意她的拘谨,从她手里拿过单子,看了一眼之后,陪她在沙发上坐下,开始了今天的聊天。
“亲爱的,你的哥哥告诉我说,他很担心你的状况。”
“是的…坦白说,我知道我有点糟糕,但是我没有办法走出来…”
“不,亲爱的,你并不糟糕,你是个沉静可爱的女孩,你只是不像很多人想要的那样乐观开朗而已。”
“也许吧。”
“那么,可以告诉我,你最近遇到了些什么吗?”
“不是最近…事实上,我觉得我最近有开心一点…但是我还是睡不好觉…是的,我总是做噩梦,除此之外,我觉得我很好…”
“……”
冉祈像是进入了一个很深的梦境,又像是一个她期待已久面对的自我,只是她从来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所以她孤独而冷僻。
房间的门一打开,史乐山就站起来,冉祈走出来,有些忐忑地告诉他:“医生姐姐让你进去。”
史乐山揉揉她的头发,走进了屋。
医生看到他,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事实上她的个人状况还算良好,她明白自己正在遭遇十分恶劣的情绪,但她有抵抗的意识和自救的能力,我们很多时候把人在面对重大灾难后的痛苦定义为“创伤后遗症”,你是担心她有这样的病症是吗?”
史乐山点点头。
医生把评估单递给他,摇摇头:“她很好,基于你说的三个月之前的那件事情和她幼年的创伤,她却恰恰相反,给我展现的是她能平静地接受那段回忆,只是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忘记或者平息。”
史乐山犹豫了一下问道:“这样的状况会反复吗?她最近换了一座城市生活,可能是新的学校生活改变了她,但是我们非常担心这样的伤口一旦触发,她会不会被这样的情绪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