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男孩看着何遇觉得奇怪,但这份好奇没有停留太久就被灯罩上的一只小飞虫吸引过去了。他盯着看,何遇也不催,直到再一次响起了推门声,男孩才“咯咯”地笑了一声,迅速问何遇要了身份证登记。
“额吉,有客!”他以同样大的声音向老板娘吆喝,得胜般地从柜台后的高凳上跳下引着何遇上楼。
男孩在前,何遇在后。
走到楼梯口时,何遇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很幽微,不是这个店里原有的。
“小伙子,等一下啊,就穿完了。”老板娘招呼着。
是刚进来的那个人身上的气味。
何遇上了楼。
小旅馆标价随意是有道理的,陈旧的木楼梯每走一步都“吱吱”作响,房间分布也密而乱。
男孩说:“柜子里有毛揪揪哦。”
何遇没听明白,问道:“什么?”
“房间柜子里有毛揪揪哦,有两个,左耳朵塞一个右耳朵也塞一个,运气好就不用,你别丢哦。”
男孩停在一个房间门口,用钥匙戳下一块门锁边翘起的漆皮,冲她笑了一下,开了门。
何遇没明白他刚才的话,也不想问。
乍看过去房间里收拾得倒算干净,墙壁上还挂着空调,条件已经很好了。
男孩问道:“啊!你要洗澡吧?”
“是。”
“用热水吗?”
“今天零度。”
阿拉格笑了一下,小拇指小心地戳了下何遇的外套,似乎在通过衣服厚度检测她的抗冻能力:“我给你换一间吧。”
“随便。”
“嘿,我最好了。”
“……”
他将何遇领到了隔壁房间,面积差不多大小,少了一张床。
“单间?”何遇问。
“这间的热水器没坏哦。”
“我需要一个软一点儿的地方摆我的相机。”
他笑:“我最好了。”
他转身跑开,将楼道踩得“噔噔”作响,冷风从尽头半开的窗户灌进来。
何遇打了个哆嗦,正要关门,男孩“噔噔噔”又回来了。
“给,单间,我最好了。”他手里攥了一个花布缝的坐垫和找的四十七块零钱。
何遇接过,道了谢,进了屋。
她放倒行李箱,打开绒布袋取出那些镜头,rf1535mm、rf2470mm……一一检查是否完好,这一路太颠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