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找到了?”
“嗨,一根干树枝,真是叫鬼摸了头。”
“啥意思?”
“没影儿了呗。”眼镜取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翻开外套在打底衫上擦去镜片表面的白雾后又重新戴上。
川昱依旧一声不响地在那块雪地里摸找,跟他们出来帮忙时看到的神态几乎没什么变化。
眼镜感觉到雪水已经开始慢慢向皮靴里渗了,左脚踩一下右脚大脚趾,已经感觉不到痛。他哈了口气,向辛干朝着川昱的方向撇嘴,辛干皱着眉心摇了摇头。
早在他们出来之前,川昱就找了很久了,再这样下去,再健壮的身体都扛不住的。
辛干不敢劝川昱,团了个雪丸子丢了一下最年长的老张。三人对了个眼神,老张停止动作清嗓般咳嗽了几下。
“哎,那个……”
川昱突然抬起头说:“你们都进去烤火,我再找两圈。”
“不是,队长……”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人多了反而不好,一脚踩破了就没用了。”
雪盖得越来越厚,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来时刚平脚踝,现在已经淹到了小腿中部。
这样的“分寸”,即便出自川昱口中也多少降了几分可信度。
三个人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劝川昱,但谁都没有动。
这时,老恩和从里屋撩开了棉门帘吆喝了一声:“川子,这会儿……有点儿不对劲吧?”
屋外的四个人愣了一秒,川昱最先反应过来往里屋跑。
都忙着去找吸管了,不知什么时候起,关何遇的那间卧室已经静谧无声了。
川昱走到门口,贴着耳朵听了听。
老恩和问:“怎么样?”
川昱摇了摇头。
辛干很小声地说:“是不是睡着了?”
川昱没接话,放低了声音叫:“何遇。”
屋里没有回应,他想,何遇不至于为了跟他赌气顶着大雪跳窗逃走,何况那样他们在外面也能见着。但依照她的性子,没欺负回去之前倒头睡觉的概率也不大,眼下这样安安静静的,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就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主意骗他进去,然后伺机暴扣一顿。虽然后者可能性较大,但他必须进去确认。
“何遇,我进来了。”他又补了一句,从炉火边找了点儿吃的一起端给她,心想:吸管没找着,道个歉吧。
眼镜帮忙下了那把锁,川昱先是用脚抵开了一点儿门缝,屋内壁炉里的火烧得哔哩啪啦的,简单的家具上都映着一层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