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的浴室里没淋浴,好在浑善达克的十月已入冬,不然这几天的奔波,整个人都会发臭。
驰溪为浴室内的这种静默发笑,光着一双比女子还白皙的长腿坐在门边的沙发上,端着一杯酒,每个动作都拗出一种时尚杂志封面感,乐此不疲。
突然,他发现邻近的墙角有一处有些掉漆,这才松了那股子劲儿,幽幽说道:“真不明白你,有时间不来上海找我,来这种穷乡僻壤有什么意思?”
“你来之前,这里很安稳。”隔着一道玻璃门,何遇的声音更加清冷。
“安稳?”驰溪却莫名感到兴奋,他喜欢何遇,哪怕她像刀剑和毒药一样,带着力量和明明白白的害处,“你可不是一个喜欢安稳的人,我们怎么认识的你忘了?”
他将双腿交叠,靠着沙发换了个慵懒妖娆的姿势。
何遇没说话,驰溪半仰着头回味:“你说说,人家喜欢制服诱惑什么的,也不过是在网上或者情趣店里买一套给伴侣换上,你呢?直接潜入市消防大队的男更衣室,何遇,你是我见过的玩得最野的。”
“我是去找人。”
“当然,我从来没怀疑过你上那儿是为了偷消防员的内衣裤。”
何遇拨了一下头发,将干净的衣物换上。
透过磨砂的浴室门,驰溪隐约看到了她的身形,前凸后翘、匀称有致。
他伸手,触着玻璃从影子的脖颈抚到腰线处,勾了下嘴角:“要不是我,你可要出大名了。”
“咔嗒”,门开启了一条缝。
驰溪往一边挪了一步,看着她。
何遇随手扎了个马尾,将换下的衣服丢向了垃圾桶,扫了一眼他那饶有兴味的眼神,无谓地笑了一下。
“你让我出的名还不够大?”
驰溪勾了下嘴,当天他作为明星公益消防宣传员破例去队里换装,外套刚脱下,更衣室的壁柜里突然窜出一个女人来,头发凌乱,手上攥着一件橙红色的消防外套,看着贴队员编码的位置,嘟囔着什么。
驰溪犹豫了三秒,当她是狗仔队,随手拿了一件衣服遮身,何遇却转而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上了他。“咣当”,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进来了。
他以为她会赶紧找地方躲藏的,何遇却直接拎着衣服交到第一个进来的人手里说:“抱歉,大门不让进,我爬窗子进来的。”
“何遇,你知道你当时像什么吗?”驰溪放下酒杯,将室内的空调又调高了两度。
何遇没接话,径自去够自己的外套。驰溪给她倒了一杯酒,插上吸管,连语速也放慢了:“开的27度,你不用急着穿外套的。”
何遇接过,吸了一小口,他的手已经搭在了她肩头上。她的打底衫是一件挂脖的吊带裙,驰溪嗅了她一下,手指灵活地挪到了那个细黑的纽扣位置,说道:“像个美丽的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