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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骂骂咧咧、有人惨叫、有人喊打喊杀,隔壁小楼的住客起先探窗支吾了几句,到后来动静大了,也都怕惹事没人再理会。
“啪!”好一阵儿动静之后,木门被再次冲撞开。
川昱一个飞身骑着楼梯扶手往下滑,刚落地,反身就被紧随其后的络腮胡子拽住了。
所幸络腮胡子并没有什么围堵的招数,不过是用蛮力拉拽。
川昱挣了一下没挣脱,弓着身子往他裆部猛踢了一脚,扭身就往楼梯边的后门逃。
这时,忙着抓大鸨的精黑脸气恼地追出木门,瞅准了时机准备从楼梯上往下跳。
川昱已经起势收不住力,精黑脸“哗”一下从上方扑了过来。
眼看就要得逞,精黑脸却在半空“咣当”挨了一闷棍,人也落在了稍后的位置。
是何遇,打完人她竟然拎着那根棍子杵在那儿。
川昱瞪了她一眼,顾不上质问她怎么还在这儿就拽着她跑到了街上。
街上黑漆漆的,气温又低,填路的碎石在两人脚下“沙沙”作响。身后有人骂着粗话追着,何遇的手被川昱拽得生疼。往左飞奔,川昱一把拉开了越野车的车门,处理旧水管似的将她塞进了车里后,爬上驾驶座一脚踩下了油门。
十来分钟,高速状态下连拐了三四个弯才甩开了海哥那伙人。开到镇口时,天上的星光已经变成了一种寒夜的冷。
川昱沉着双眸不说话,何遇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发红的手腕说:“你开车的技术比我想象中好。”
他依旧没说什么,将车开到南货店门口直接从车窗伸出手敲了两下门。
“快走,快走!”一个老头探出门缝递给川昱一个剪了气孔的麻袋。川昱道了声谢立马急转出了小镇。
(五)
“这是什么呀?”
何遇问。
川昱不答,她便自顾自地伸了一根手指准备去戳麻袋上那个破洞。
川昱:“……”
她真将手指放进去了,半眯着眼,勾了勾,川昱见了赶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了出来。
“啄断了没人管!”他斥她。何遇却笑了一下。
车子开到了沙地里,身后的小镇早已不见了踪迹。何遇一脸轻松地弯下那根纤长白嫩的手指,在川昱的手背上挠痒似的抠了一下。
川昱瞪着她,她一脸老实地说:“大鸨除了吃野草之外,也就吞吞甲虫、毛虫什么的,好好的,啄断我的手干什么。”
她知道之前电话里乍然腻味的安抚是川昱想打探位置早做安排,也足够聪明能猜到现下这只麻布袋里装的是大鸨。
可她偏要问他,偏要用手去掏,去引起他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