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笑,川昱却没笑。
他神色如常,只说这个天气破皮了容易得冻疮,最好还是用药膏擦一擦。
辛干跟着点头:“对,何遇姐,那我一会儿拿了给你。”
何遇说好,川昱却看着何遇讲:“你跟我来,现在就擦。”
(二)
何遇跟着川昱走,院子里其他三个人也散了各自忙活去了。
川昱的屋里,前一天晚上给林夏亦处理伤口的消毒水味还没完全散,何遇单纯觉得呛鼻,停在了门口。
川昱进去了,但没急着给她找药膏,背着身,自顾自地坐在了一条长凳上。
何遇没催,目光往里面扫了扫,他的卧室布局跟自己那间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一些手电筒、沙铲,以及固沙手册之类的杂物,只是收拾得十分整洁。
“挺不错。”她评价道。
川昱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儿严肃,但不凶。
何遇觉得这个动作释放了一种他特有的信息元素,让她想抽根烟,但她的烟已经被川昱扔了,于是她很慵懒地倚在门上随口聊:“怎么从我们回来到现在都没见着尤金?他干什么去了?”
“去送那些租客了。”他的声音淡淡的,依旧没给她找药。
何遇盯着他的脊背看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没别的话了。
气氛静默了几秒,川昱说:“你进来啊。”
何遇笑了笑:“我想着在这儿等你拿给我就行。”
她还是没动,川昱哑口无言,只好起身走到门边拽了她一把。
何遇觉得好笑,用鼻子嗅了嗅他,又闻到了那股很好闻的味道:“你身上有香味,是什么?”
一般疑问句,但从她嘴里说出来语气不大正经。
川昱:“……”
“你替我擦药?要关门吗?”她问他,自顾自地把袖子挽起露出了那块擦伤。
川昱盯着她看了两眼,锁上了门,走到床头弯腰,从一旁的矮柜里找了点凝血消肿的药。
他回头,何遇已经坐在了他之前坐的那条长凳上。
川昱走过去,她做作地将自己的胳膊伸向他。
“你轻点儿。”她扫了一眼伤口,咧起一点儿嘴角用大有歧义的话调戏他。
这一次川昱不反驳,坐在长凳的另一端,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给她撒药。
动作轻缓、细致,以至于直到他说“把衣服放下吧”的时候,何遇才发现已经敷完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