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车钥匙,路兮贝对着车窗里的自己抿了抿唇,即便回想多次,也只觉得梁山当时搭讪她的技巧略显笨拙,但是本人从不承认。
她今天素面朝天,连基本的遮面工具都没带在身上,眼下的境况让路兮贝一时记不起自己还是个公众人物这一事实,她越过人群,向出机口越走越近。
梁山身形高挑,脸上几乎没什么多余的横肉,远远看去,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艺术家,几乎是同时,梁山和路兮贝互相看到了对方。
“sam~”路兮贝小跑着,像遇见久别重逢的故友,一下扑进了梁山坚实的胸膛,她喘着气,眼里忽然一阵湿热,“imissyou.”
“metoo!!”梁山说。
帝都的生活节奏不比纽约慢,再加上时不时的一些人和事打乱她的生活。
每当路兮贝感到身疲心累时,总会想起以前在纽约,只要一个电话,梁山定会立马出现。
说他是朋友,不如说是在方方面面能为她排忧解难的良师更合适。
梁山抵着她的脑袋拍了拍,即便他们有一阵子没相见,再见面也不觉尴尬。
他的腮胡还和过去一样的扎人,偶尔会讨嫌地露出逗趣的表情,一如现在,开玩笑道:“淡定淡定,我可不想明天就被你送出道了。”
路兮贝听着这话,才反应过来,她拉开两人的距离,捂了捂嘴,抱歉着:“我一时忘了,对不起。”
然而新闻比梁山的预知发酵得更快,这边他们刚离开机场,那边网上的新闻便铺天盖地发表了。
赵京津根本连同本人打电话确认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多家媒体的电话先疯狂轰炸了一遍。
“路兮贝,你给我接电话!!”赵京津气得跳脚,但路兮贝仍是关机状态。
她把梁山送到酒店门口,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只能送到这儿了,你早点休息。”
新闻图肯定被拍了,为了不给梁山添更多麻烦,这酒店路兮贝是肯定不敢再多走一步。
“恩,我先修整两天,之后再去找你叙叙旧。”梁山的行李不多,他本职是一名摄影师,背囊里的相机和镜头,就是他的全世界。
路兮贝坐在车里,一开机满屏的未接来电,全是她那心急如焚的经纪人打来的。
她车停在小区外面,预感再过不久赵京津就要带大队人马杀到她公寓门口对她例行盘问了。犹豫再三,路兮贝还是决定回个电话先解释一番。
电话正拨通,路兮贝猛地被人往外一拽,手机掉到了车座底下,只留下她惊呼的一声“啊——”。
“喂喂,”赵京津听到尖叫吓了一跳,她捏紧电话,手心不住地往外冒冷汗,“ruby,ruby,你怎么了啊?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