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兮贝咽咽口水,对他如此之快的决定感到意外,他要说不坐,走人,路兮贝也不强求,毕竟她微恐高,玩这些基本靠的都是一颗年轻放肆的心。
整别人整到自己就不划算了。
队伍排的很快,再过两组就是他们。
傅羿琛握着她的手,感觉对方隐隐在发冷,“害怕就不玩了。”
“谁怕了。”路兮贝死鸭子嘴硬。
他俩并排坐着,扣上安全带,路兮贝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没事,还年轻,没什么好怕的。
她瞄了眼隔壁,傅羿琛表情淡定,好像眼下的小儿科不在他话下。
鬼哭狼嚎了两分多钟,路兮贝下来的时候,腿直接麻了。旁边那位男士一声没喊,稳得还以为在平地开车。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手扶栏杆,吹了会儿风,醒脑。
路上,傅羿琛没讲话,脸藏在帽子下面,谁也看不见表情。
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转过来看着路兮贝。
脸煞白,嘴唇发干,停顿了三秒,身体duang地压下来,巨沉,像块大理石,压在路兮贝肩头。
路兮贝吃力地撑着他,拍了拍他后背。
“喂,傅羿琛!”她下手很重,又拍了三下,“傅羿琛!”
还是没反应。
路兮贝睁大了眼,心跳骤地加快,手心里全是汗,她整根神经绷得紧紧的,一边叫他,一边费力地从包里掏出手机。
肩上的人动了动,下巴抵在她后背,磨蹭了两下。
和平时高冷的扑克脸截然不同,像只受伤的小猫,说话没什么劲儿:“想吐。”
路兮贝缓过呼吸,眼眶微红,想发脾气又强忍着:“你忍一忍嘛。”
园区附近,她找了家酒店。
帮他洗洗弄弄拖上床,还在床头放好垃圾桶随时等他开吐。
不过对方不配合,手伸出被子,拉着她不让走。
“解气吗?”傅羿琛哑着嗓子问。
这一天奇奇怪怪的套路下来,估计就等着看他现在这副狼狈不堪躺床上的萎靡样儿。
她心狠,傅羿琛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路兮贝坐在床边,耷拉着眼,她说不清楚,但只要有傅羿琛在的地方,她确实满脑子想的都是对付他,看他不爽,看他难受,好像只有那样路兮贝心里才好受些。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过去的那些事她假装不了,到现在也没完全愈合。
路兮贝说:“你不用来讨好我。”
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今天一整天对她来说,就像租借橱窗里的一日男友一样,24小时一过,形同陌路,该干嘛干嘛。
但他出了点小意外,路兮贝难免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