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停在左转待转区,等着倒数五秒红灯,司机脚踩油门,刚启动,砰地一声巨响,右手边一辆奥迪不顾信号灯直接冲撞上路兮贝他们的保姆车。
车子一个原地急转,副驾的安全气囊全弹了出来。
路兮贝没坐稳,整个人受惯性影响,倒在主驾车椅的下面。
她的头撞到座椅下的滑轮,血成片地流淌开,触目惊心的可怕。
两手发麻,强烈的疼痛感“刷”地冲上头顶,朦胧中她看见一个白色人影疯了似的撬开车门。
傅羿琛冲进车里把人抱起,声音撕心裂肺:“路兮贝,你.他.妈敢睡一个试试!”
路兮贝隐约记得,自己听完那句话,下一秒就倒头昏迷了。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丸子床上,礼服也不见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白色的窗帘拉上了一半,还有空气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她很确定自己是被送到了医院。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头上缠着绷带,一抽一抽地疼,她咬牙摸了摸痛处,想着给赵京津打个电话。
翻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路兮贝拔掉针管,下床去找鞋,看见脚腕也被磕出了淤青。
她倒吸一口凉气,试着去勾远处的拖鞋,脚指头刚触到,病房门就从外面拉开了。
傅羿琛沉着脸,眼眶里渗着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他看着路兮贝若无其事地收回脚,像个被抓包的小屁孩,乖乖地平躺回床上。
他走过去,帮她盖好被子。
针管空吊着,傅羿琛扫了眼,看向她的脸铁了青。
按下呼叫键,傅羿琛还是不发一语,沉默得让路兮贝反而有些自责:“我…我在找我的手机。”
傅羿琛跟聋了一样,坐在对面沙发上,等着医生护士帮她重新扎针。
她住的是vip病房,医生和护士都非常温柔,一边替她消毒一边安慰她不会留下后遗症。
路兮贝点点头,透过人缝看见沙发上那个男人似乎业务繁忙,接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很闷,又沉重,倏地拧眉,再三确认:“查清楚了吗,是意外还是?”
医护人员走后,路兮贝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听,傅羿琛好像在说刚才那起交通事故。
她还想再听些其他的细微末节,傅羿琛却挂断电话,回到了她床边。
他抬起手,碰了碰绷带:“还疼吗?”
“不是意外吗?”路兮贝答非所问,抬起头来看着他。
傅羿琛弯下身,视线与她持平,前所未有的温柔:“这些你不用管,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