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荔慢吞吞走过去,颇为嫌弃地从地上捡起雪灵珠,吹了吹上面沾上的灰尘,满心不情愿的把它收进乾坤袋中,然后轻而易举的离开了。
他来到邬府一处守卫薄弱的院墙处,跳到墙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九荔给邬飞霜下的幻术,足以让她昏睡三天三夜。
直到次日中午,邬飞霜还未出现在念虹园,斐虹本以为她在修炼,并未担心,可直到傍晚,她院中的仆人说她房里没有丝毫动静,斐虹才觉得有些不妙,便来她房中寻找。
这一看吓得她魂飞魄散,只见邬飞霜不知何时已倒在床上,雪灵珠不见了踪影。
惊怒之下,斐虹探查过邬飞霜昏迷的原因,竟发现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白狐的痕迹,前不久她刚与九荔打过照面,一下子认出九荔的气息,当即恨声道,“是他,也不知他何时潜入邬府,盗走了雪灵珠,当真可恨!”
斐虹仔细回忆了一下新进府的仆人,并未发现端倪。
她匆忙将邬飞霜叫醒,来不及责怪,急声告诉她,“那雪灵珠被偷走了,娘得马上去追,你自己吃颗清心丹,清醒一下。”
邬飞霜刚醒来,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她昨天刚能顺利修炼,仅仅只高兴了一天,此刻却又得知雪灵珠被偷走,那种感觉,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落差,心情大起大落。
见斐虹要走,邬飞霜急忙抓住她的袖子,“娘,你一定要雪灵珠找回来啊,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全指望它了。”
斐虹来不及细想女儿话里的深意,望着她焦急的神色,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邬飞霜怔怔的坐在床上,举起手掌在眼前细细的看,昨晚她心里还充满喜悦,想着等回了云霄峰,好给师父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知道,自己在修炼上的天赋,不比邬雅凝差,可……
难道真有命中注定这一说?
不是她的终究不属于她。
其实这段时间,她早就感受到,师父嘴上说有多么深爱自己,可他的表现却不是这样,虽然他也会与她卿卿我我,陪她练剑,用宠溺的语气对她说话,但每天他总要在他的静室里呆上许久。
邬飞霜本就是个敏感的人,特别是她发现,寒隐偶尔看向她时,目光中不经意间露出的并不是喜爱,而是一种探究和……淡淡的疏离,她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为了讨好师父,她想要努力修炼,可师父真的喜欢她吗?
她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不安。
雪灵珠丢失一事,斐虹自然不敢大肆宣扬,她离开邬府前,告诉邬云通,说自己丢了一种极其珍贵的法器,那是她送给女儿的礼物,昨晚被盗走了。
邬云通自然震怒,等斐虹走后,他下令将全府下人集中起来,挨个搜查,林安澜这些新进府的仆人,是重点搜查对象。
所有的下人集中站在邬府的练武场上,排队列好,在邬云通严肃的神情中,打开自己的乾坤袋,任由邬云通的心腹查看。
林安澜也站在人群里,随着大家伙的动作,把乾坤袋打开来,幸而她早有准备,将自己房里所有异常的东西,全都收起来了,藏在乾坤袋里,她的乾坤袋外表看似平凡,实则是擅璞真人找上古大能制作的,内里另有玄机。
修真界普通修士所持的乾坤袋,只要被打开,是无法隐藏东西的,可林安澜的乾坤袋却不普通,只要她想,可以隐藏任何不愿被外人看到的东西。
邬云通的心腹将全部下人检查完毕,却仍旧没放他们离开,因为另一批心腹正在府里挨个房间检查,是否有斐虹丢失的那件法器。
今日太阳毒辣的很,邬府下人们站在练武场上,不多时便汗流浃背,他们有的是普通人,有的是修为较低的修士,都抗不过这般热辣的天气。
偏偏此时,邬飞霜来到练武场上,走至邬云通面前,邬云通原本表情肃穆,冷着一张脸,见到最宝贝的女儿,立刻换了神情,变得喜笑颜开,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展开手中的折扇,挡在邬飞霜头顶,帮她遮挡阳光的直射。
“霜儿,你怎么来了?这里太热,你快回房去,你娘丢失的法器,自有为父想办法找回。”
邬飞霜皱了皱眉,想起斐虹的叮嘱,并未告诉邬云通,那所谓的法器,是她修炼时至关重要的宝贝。
她看了眼练武场上乌泱泱的仆人,面带不悦,倨傲中带着一丝心虚。
虽说离开云霄峰前,寒隐在她身上下了一种禁止,能够阻挡别人看出她的修为,此时此刻站在这里,邬府没有任何人晓得,金尊玉贵的邬家大小姐,寒隐真人的高徒,修为竟然与他们差不多,可邬飞霜毕竟心里带怯,脾气愈发暴躁。
“爹,你这样搜查有什么用?下人偷了法器,难道会藏在乾坤袋里吗?再说,我们府上的下人修为多半不高,有谁能偷偷溜进我的……我娘的房里,偷走法器?”
面对发脾气的女儿,邬云通有些不知所措,嗫嚅道,“那该怎么办?”
邬飞霜抿起嘴唇,她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丢了雪灵珠,她实在太崩溃了,呆在房里无所事事,只能跑出来找邬云通和这群奴仆撒气。
“给他们搜魂!”邬飞霜抿了抿唇,从她身上所佩戴的一枚玉珠形储藏空间里,拿出一种法器,这是二师兄齐润泽以前送她的小玩意儿,能够用来搜魂,“邬管家,府里那些下人都在吧,一个也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