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没气势的事儿,她才不干呢。
“好啦,别生气了。”清檀有些好笑的去拉她,“没什么好生气的,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萧神爱气呼呼说:“我才没生气呢!我就是看她们不顺眼,想整她们一番罢了。”
她一路走着,一路碎碎念:“我才不生气,你不要瞎说,我怎么会自降身份,跟她们生气?”
清檀忍着笑,一面应道:“郡主说的对,不跟这种人计较。”
俩人沿着这广阔池水走了许久,深秋时节,万物呈现凋敝之态,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落下,偌大的梧叶在水面飘荡片刻,又顺水而下。
萧神爱拍拍她的肩膀:“你也别生气啦,一会儿回去了,我给你石榴吃。”
俩人说了一会话,心情逐渐转好,绕过几株枝叶葳蕤的梅树,一道人影飞扑过来,将她的腿给抱住。
“阿姊阿姊!”兴奋的声音从底下传来,萧神爱垂目去看,不由得笑了出来,“咦,这是谁呀?”
小姑娘眨眨眼,娇声说:“我是谢宁啊。”
萧神爱故作深沉的思索片刻,随后恍然道:“原来是谢宁啊!我听说过你呢!”
“阿姊你去哪里啦?”阿宁抱着她的腿蹭了蹭,又仰起头问她。
小孩子的面颊光滑细腻,萧神爱忍不住上首刮了两下,轻声说:“我去玩了呀,阿宁呢?你一个人在这吗?”
阿宁摇摇头,掰着手指说:“跟三哥一起。”
萧神爱一愣:“你三哥?他人呢?”
她知道阿宁唤的是谁,因谢府两位郎君年纪稍长,阿宁便将齐邯唤做三哥。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正当她抬起眼时,一道绛色身影倏尔撞入了眼帘。
他今日着了身赑屃纹袍服,玄色皂靴与绛纱袍服相映衬,头上佩了个平角幞头,竟是罕见的文雅装束。
即便如此,他身上的凌厉气势,也让人很难忽略掉。
“怎的是你在陪阿宁玩?”萧神爱迷迷糊糊地问他,神色有些怔忡,“你过来多久啦。”
少女懵懂的看着自个,声音又软又轻,齐邯只觉心底蓦地软了一下,柔声回道:“我阿娘有急事离了筵席,让我看她一小会。”
再又想起刚才她眉眼蕴藏厉色,将人逼得节节败退的模样,齐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看着他唇角的笑意,萧神爱忍不住回首望了过去,却见在这个位置,恰好能将那八角亭的情形看个真切。
她将阿宁身子给扯端正,方才沉声问他:“你都见着我在骂人了,怎的不去帮我?”
齐邯怔了下,没料到她竟会说起这个,温声道:“桐桐,那边女眷多,我不方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