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世子闷哼一声,几层衣衫解开后,肌肤上的一块淤青清晰可见,瞧上一眼都觉心口跟着疼了起来。
何媵人拿衣袖胡乱擦了擦眼泪,起身出去让人取红花油、煮几个鸡子,恰逢侍从端着醒酒汤过来,她又手忙脚乱的接到手上,端回矮榻边去。
拿汤匙搅了搅,亲尝一口后,何媵人舀了勺送至吴王世子唇边:“妾特意嘱咐人多放了些青梅,世子喝两口再睡一觉就好了。”
“什么亲骨肉不亲骨肉的,从小到大,他打我的次数何曾少过。”吴王世子不屑冷笑,想起城阳王更觉烦乱,“反倒是老二,怎么闹他都没管过,成天当宝一样。”
何媵人又舀了勺喂过去,柔声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伤心事了,大王也是被人蛊惑,迟早有一日会知道世子的好。”
吴王世子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何媵人转而又道:“前段日子收到郡主的请帖,说是要在城外别院办个赏花宴,妾本来都写了回帖要去的,可世子都……算了,妾还是不去了。”
吴王世子闭着眼饮下几口醒酒汤,折腾过这几番以后,酒意已经醒了大半,沉思良久回道:“你去吧。”
“世子都被大王……妾自个出去多不妥当。”何媵人抹去他唇角一点汤汁,微嗔了一句。
吴王世子轻笑道,“他才没工夫管这些。你去跟郡主多亲近一下也好,她现在父兄都不顶事,元正轩倒是她母族表兄,也没见俩人有什么来往。”
俩人说着话,吴王世子的酒意再次翻涌上来,终是掌不住阖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侍从端着煮过的鸡子和红花油入内,何媵人先是接过滚烫的鸡子,拿绢帕裹了后在吴王世子胸前细细滚过几圈,而后又用那纤纤细手替他抹了层红花油。
将一切处理好,她起身嘱咐道:“世子睡了,你们守夜安静些,别叨扰了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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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园位于京郊,是一座历经三朝、重建两次的名园。
萧神爱立在那座犹如飞虹贯日的复道之中,俯视着池面中灼然绽放的数朵荷花。
今年的天气格外热些,春末之时的风已带了燥意,南华园满池的芙蕖提前开了些许。
原本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偏生有一朵并蒂莲。
腹中孩子的月份大概是七个月左右,据医士说,这个孩子的个头不大,将来生产时可以顺遂一些。
即便如此,医士也建议她每日都要到外面活动活动,以免真到了生产时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