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内二将,各持己见。
胡光依然请命要杀,赵光头觉得要智取。
一向动不动就喊杀的赵光头,婚后竟然成为了一位沉稳的谋士,这不知是不是一次灾难。
杨长帆左右为难。
值得庆幸的是,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总有人帮他拿主意,这也就是军师存在的意义。
徐文长听过来龙去脉之后捧腹大笑:“如此许朝光!潮州官府盼着他死还来不及呢,会保他?如此儒弱的官府,巴不得我们早来早去除掉这个祸害,还敢上书讨伐我等?妄人之计!这许朝光已经计穷了。”
好像的确如此,官府已经如此向一个小小的许朝光低头了,更何况偌大的徽王府?
把许朝光剿灭,潮州府必然是感激涕零的。
至于牺牲一个知县,好像并不那么重要。
南澳港口,许朝光几乎是用刀架着知县才能让他坐在这里。
面前桌上摆满酒菜,许朝光笑呵呵看戏。
“你看吧,一日之内他们便会退,这都是知县你的功劳啊!”
知县胯下颤颤:“不敢当……”
许朝光大笑道:“怕什么,要死咱们一起死!”
“……”
此时,望风的手下忽然转头道:“千户!他们好像又扬帆起锚了。”
“哦?这就要撤了么?”许朝光起身笑道。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此确定,徽王府没有撤走,而是在前来。
与此同时,徽王府借一渔船送来文书,里面只有两张纸,一张纸上只有一个字。
降。
死。
许朝光大怒:“我不信他敢!”
南澳实在没有什么反击力量,也不准备出海,也没有什么炮铳,面对徽王府,打仗基本靠吼。
许朝光命属下沿港列队,立起粗制滥造的大明军旗,摆明誓死不降的立场。
眼见徽王府舰队弧形围港而来,排开阵势,亮出炮口,别人不说,知县是真的怕了。
“千户,容我……”
许朝光怒目而视:“大敌当前,知县要跑么?”
知县虽是个孬人,但眼见这么下去,自己就要被轰成渣了,他是个疯子,自己不能跟着疯:“难道千户就要这么让数千军士白白送命么?”
“他不敢!”
正说着,一轮齐射。
响声震耳欲聋,无数炮弹落在海面上,无数水柱升起,场面甚是壮观。
但在南澳守军眼里,却只有恐惧与颤抖。
许朝光面不改色,眼见无一炮弹命中港口,就此狂笑道:“你看!他不敢!只敢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