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即墨子宸正紧张地核算着北堂璃音的最终评价。
不出意外,所有座上宾除了君墨染,均给予了最高的评价。
即墨子宸见状,鸣响锣鼓,高声道,“经过整整一夜的激烈角逐,北璃公主北堂璃音荣获全场最高评价,摘得群芳卉头筹,实至名归。”
顷刻间,喝彩声欢呼声不绝于耳。
北堂璃音强作镇定,她面上挂着浅淡的笑容,袖中簪子却狠狠地扎向了腿部,以此保持清醒。
虽说,她志不在群芳卉。
但她看重的,是群芳卉花魁得以自主择选夫婿的权利。
她只有在北堂龙霆发现她并非他的亲生骨肉之前,替自己择选一位得以一手遮天权倾天下的夫婿,才能保得住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不然,待北堂龙霆得知真相之后,她便会沦为一颗没人要的弃子,零落成泥,被碾成尘。
即墨子宸略有耳闻北堂璃音和凤无忧之间的过节,故而,他极不喜欢北堂璃音。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做不了假,只得按照惯例,沉声询问着北堂璃音,“璃音公主既摘得头筹,便拥有一次择选夫婿的权利。届时,东临所有未婚男子,皆在你的择选范围之中。”
北堂璃音浑身燥热不堪,稍显急迫地答道,“本宫已觅得佳婿,那人便是……”
“慢着!”
凤无忧见北堂璃音那双含情杏眸一直紧盯着君墨染,醋意大发。
看来,北堂璃音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被她恐吓一顿之后,还不长记性,竟敢当着她的面,理直气壮地抢男人。
即墨子宸见状,特特询问着凤无忧,“这位姑娘,还有何事?”
凤无忧倏地站起身,利索地解下了披在她身上的玄色锦袍,大摇大摆地登上了戏台。
君墨染面色黢黑,他紧盯着凤无忧的前襟,恨不得将她的领口给缝得严严实实。
虽然,像她这般着装的女人大有人在。
可君墨染就是看不惯凤无忧穿成这样招摇过市!
她难道不知道,她这般模样纵使蒙着面纱,也会勾去绝大多数男人的三魂七魄?
事实上,凤无忧还真不知道。
凤无忧察觉到君墨染森然的眸光,竟是硬气了一回,说什么也不肯披上君墨染黑魆魆的玄色锦袍。
她特特跑回君墨染跟前,理直气壮道,“我跟你谈衣着自由,你肯定觉得是在放屁。所以,我也不要求你能接受我这一身显胸收腰的裙襦。”
“是不是皮痒了?”
“我蒙着面纱的!别人又认不出是我,有何关系?”凤无忧言之凿凿,据理力争。
君墨染脑海中,却现出凤无忧蒙着头,身上寸缕难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