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她彻底断了邱如水给她送来的用以维持喉结的丹药,原以为身体的毒素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排清。
不成想,停止服药之后,她变得愈发嗜睡,警惕性亦大打折扣。
凤无忧双眸紧闭,懒懒散散地伸出一只手,熟门熟路地解开百里河泽的衣襟,无意识地抠着他身上已然结痂的伤口。
百里河泽隽秀的眉微微蹙起,身体上的痛感让他略感不适。
他原想拨开凤无忧极其不安分的手,垂眸一看,但见衣襟上的斑驳血迹,忽然改了主意。
他的每一滴血,都不能白流。
门外,君墨染等了片刻,见屋内无人搭理,思忖着凤无忧定是还未转醒。
“需要本王伺候你更衣?”
君墨染唇角轻勾,声色中透着一丝愉悦。
未等到凤无忧应答,君墨染水墨广袖轻飏,修长如玉的手便推开了内室的大门。
屋外烫金色的暖光先君墨染一步,鱼贯而入,将寂静昏暗的内室填得满满当当。
君墨染前脚刚踏入屋中,便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内室中,气息紊乱,倒像是藏了许多人...
一、二、三……八!
君墨染骇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凤无忧内室中怎么平白无故地多了七个人出来。
难道,是北堂龙霆趁他不在,又来闹事?
可他已然将暗影十八骑尽数派出,凤无忧若是遭遇危险,他们理应在第一时间禀报才是。
君墨染神色一凛,腹诽着屋内极有可能藏着绝世高手,警铃大作。
思及此,他一手撩开幕帘,一手按着腰间蠢蠢欲动的斩龙剑,来势汹汹地朝着内室挺进。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内室中竟是另一副光景。
卧榻前,横陈着一地美男。
他们衣不蔽体,血红的外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领口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
入眼,一片香艳。
玉腿横陈,交相堆叠。
榻下男人们嘴里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吴侬软语,声色柔媚入骨。
君墨染黑金色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突然有些站不稳脚步,险些颓然倒去。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帷幔内突然伸出了一只骨肉分明的大手。
他粗略一看,便知这绝不是凤无忧的手。
下一瞬,百里河泽睡眼惺忪地朝帷幔外探出大半个头,“声音轻点,昨夜无忧累坏了,让她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