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笑意盈盈,恭声道,“微臣绝无恶意,只是担忧太后凤体。”
“许是今儿个午后,贪嘴多吃了几块糕点,胃气过盛。诸位爱卿无需担忧。”赫连太后不疾不徐地说着,面上依旧难掩憔悴之色。
“太后,不若让太医把把脉?如若太后不喜男人近身,微臣可以代劳。众所周知,微臣的医术天下无双,是世间少数几位能同顾南风媲美的旷世神医。”
“不必,凤爱卿的心意,哀家心领了。你还是快些回府,换下这一身湿漉漉的衣裳,小心别染上风寒。”
“臣的身子骨十分硬朗,不打紧。倒是太后您,凤体有恙就别强撑着,微臣看了心疼。”
凤无忧狭长的桃花眼中藏着一丝戏谑,单看赫连太后的反应,便知这其中必有猫腻。
赫连太后急了眼,厉声道,“哀家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操心?”
“太后这么凶做什么?微臣只是关心您的凤体。”凤无忧眸中笑意颇深,此刻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赫连太后被宽松凤袍遮体的腹部。
赫连太后一时语塞,阴恻恻地狠瞪了一眼凤无忧,旋即又端坐在玉辇之中,“回宫。”
“是。”
宗盛轻声应着,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锋芒毕露的凤无忧,杀意暗生。
凤无忧眉梢微挑,挑衅地迎上宗盛的目光,“宗大总管,务必照顾好太后。”
几个回合交锋过后,宗盛明显败下阵来。
凤无忧天不怕地不怕,而宗盛不一样。
他的身份经不起查,自然不敢太过嚣张。
沉吟片刻之后,宗盛咬牙切齿地回着,“凤小将军敬请放心。”
他话音一落,疾转过身,随同着赫连太后的玉辇,扬长而去。
凤无忧摇了摇头,低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她终于想明白多年不问政事的赫连太后为何突然插手政事,还为即墨胤仁安排了侍寝宫女。
想来,在为即墨胤仁安排侍寝宫女之前,赫连太后就已经怀有身孕。
她之所以这么做,应当是存了“狸猫换子”的心思。
一旦她产下胎儿,即墨胤仁后宫的妃嫔或是侍寝宫女也在临近时间段产下龙种,她完完全全有足够的时间将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孽种安置妥当。
再者,即墨胤仁年岁渐长,愈发不受赫连太后掌控。
赫连太后极有可能借机除掉即墨胤仁,再将自己和宗盛所生的孽种推上皇位。
不过,这一切推断的重要前提是,赫连太后必须生下一个儿子。
若是女儿,她恐怕还是动不了即墨胤仁。
“最毒妇人心。”
凤无忧不无感慨地说道。
君墨染却道,“一切均在掌控之中,无须多想。”
凤无忧闻言,尤为纳闷,“你究竟是如何做到面面俱到的?好似就没有你想不通猜不透的事。”
“你且记着,你的男人,是这世间最独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