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到现在还只会爬,偶尔虽能走上一两步,但转眼就有可能摔个狗啃泥。
一般而言,两岁孩童都已经满地跑了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百里河泽生性狠戾,他在得知她怀上了君墨染的骨肉之后,就曾想法设法地想要弄死她腹中的孩儿。
那一回,若不是云非白出手相救,她绝不可能轻易脱身。
鉴于百里河泽极其凉薄的秉性,凤无忧更觉他不可能将君墨染的亲生骨肉留在身边。
“狗蛋呢?”
君墨染声色喑哑,他已经猜到了结果,却依旧不死心地询问着凤无忧。
凤无忧摇了摇头,眼泪又不争气地夺眶而出,一颗一颗砸在君墨染心上。
自她从百里河泽处得知,狗蛋早已于两年前那场大火之中夭折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每每午夜梦回之际,她的枕头都是湿的。
她本就是个骄傲且倔强的人,最为痛苦的模样,自然不会在人前显露。
可此时此刻,她完完全全能感受到君墨染的失望和悲恸。
她看着他悲痛欲绝,心里的痛楚一点儿也不比他少。
除却狗蛋,凤无忧还必须承受着百里河泽和元宝带给她的阴影。
她确实十分喜欢元宝,但只要想起他的身世,她就觉得自己脏得像是藏污纳垢的破抹布。
她不会因此而迁怒于元宝,但她却会因此而唾弃自己。
倘若,真如百里河泽所说,是她酒后乱性投怀送抱,她当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君墨染,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元宝,如何面对自己。
君墨染看出了凤无忧的挣扎,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再一次将她揽入怀中,沉声宽慰着她,“是本王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可能...爷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过往的事,别再提了。随本王回去,可好?”
百里河泽冷笑道:“回哪儿去?君墨染,我可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当初,是无忧她主动投怀送抱,这才有了元宝。我没逼过她,从始至终都没有。”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
君墨染根本不相信百里河泽所言。
不过,倘若百里河泽当真趁人之危,强迫凤无忧做了她本不愿意做的事,他也不会因此而对她心生嫌隙。
说白了,即便凤无忧移情别恋,只要她愿意回首,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包容她。
他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凤无忧不再爱他。
百里河泽深怕凤无忧会就此被君墨染拐走,急了眼,“君墨染,你可真虚伪!明明是你始乱终弃,现在倒好,竟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可笑至极!”
“什么意思?”
“那场大火过后,我曾多次给你修书,告知你无忧伤势过重,被我带回了南羌医治。你倒好,对她不管不问。”百里河泽一掌轰向了左手边的桌案,越说越激动,“想知道无忧为何会怀上元宝的么?我告诉你!那是因为她在得知你即将迎娶玉卿尘的情报之后,悲痛欲绝借酒消愁,将我当成了你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