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兰咬着唇,有些哽咽,“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受了很多伤,恐怕要修养半年。”
叶锦苏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
“你早和我说惊云受伤了,我就不会让他去放把火了。”叶锦苏垂下头轻声说,手里死死抓着梦兰的手。
那手竟然像冰一样凉。
梦兰眨巴了下眼睛,泪水却还是落下来,她摇摇头,“不,小姐您为了这次的事情费尽了心血,不能有任何一点的意外出现。”
“你放心,我事情干的很干净,事情也不大,她们要查的话叶查不出来什么的。”
叶锦苏几乎要被梦兰气笑了,到现在她居然在意的是这个。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含了一汪暖流,叶锦苏看着她手臂上的纱布,骂道:“我和你说的是这个吗!”
“你这是运气好,下次再这么鲁莽,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梦兰见叶锦苏笑了,也跟着笑起来,捂着脸又哭又笑,“我要是死了,那我……那我肯定会后悔的。”
“后悔就对了,你明明只是个大夫,好好治病就行了。干什么暗卫的事情,别乱充大头。”叶锦苏也笑着看着她。
梦兰哽咽地点点头,把快要凉了的药又端到叶锦苏的手里,“小姐快喝。”
叶锦苏依言喝下,这药真苦,苦的叶锦苏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含了好几颗蜜饯,嘴里的那股苦味都一直挥之不散。
夜深深。
天边一轮皎月,繁星点点。
叶秉洐坐在院内凉亭里,已经整整喝了五六壶酒了。
再喝下去,叶秉洐就彻底醉死了。
叶秉洐身边的向云斗胆过去提醒,“老爷,已经寅时了。”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从下午侯到现在,再拖下去,就天明了。
叶秉洐伏在石桌上,宁愿此刻大醉不醒,他就不用面对这么难的抉择了。良久,久不知是不是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光开始翻鱼肚白的时候。
不能再拖了。
叶秉洐终于放下酒壶,站起身往秋香院走去。
所有人赶紧跟上。
秋香亭正一片沉睡,安宁祥和。
向云过去敲了敲院门,守门的丫头揉着眼睛过来,问什么事。
向云丝毫不客气,带着几个家丁直接破门而入。
守门的丫头这下清醒了,开始大叫起来。趁着一点昏暗的光线看清是向云之后,又有些不明所以。
怀玉从里屋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家丁已经把所有的奴婢们给抓了起来。
叶秉洐站在院子的正中央,一身酒气却神色凝重,连着怀玉一出来,也被抓住了。
谢氏听着外面怀玉的叫声,这才感觉不对,准备出门看看。
然而还没等她推开门,叶秉洐先行带着人进来了。
谢氏被吓了一跳,看着满身戾气的叶秉洐,和他身边的好几个家丁,谢氏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老爷?”谢氏诧异地看着他。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谢氏捂着胸口,故作难受地往靠椅上躺,“您吓着玉儿了。”
这招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