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星及笄,钦天监为二人选定婚期时,皇帝赏赐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一盒辽东进贡的东珠。
东珠圆润晶莹,且能发出五彩光泽,制成首饰光彩熠熠赏赐给女眷再适合不过了。但凡珍珠都会随着岁月光华渐去,东珠也不例外。眼前这盒东珠光泽鲜亮,一看就知道是近年新采的珠子。
“贡品?”
“东珠不允许民间私采,即便是民间私采,也不可能找到整盒这般品质的东珠。”林云星合上盖子递给了叶遥,打开了下一个盒子,又是一件稀世珍宝。
叶逍反应过来道:“这一排都是贡品?”
“或许!”林云星沉吟道,“看来忠顺对徒元启也并非掏心掏肺啊!”
若忠顺亲王没有私心,真一心一意助徒元启夺嫡,就不该对贡品伸手。这些东西于夺嫡并无用处,反而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忠顺亲王截留了这些贡品,却也不敢拿出去享用,只能藏在这金库中,偶尔赏玩一番。
“这些东西如何处置?”
“带走,给忠顺和徒元启增加点麻烦。”林云星笑道。
叶逍不解。
“这东西放在这里,谁会知道忠顺截留贡品,难道我们去外面大喊一声吗?可若这些贡品流落到了外面,那情况就不同了。”
忠顺亲王敢截留了贡品,定然会打点上下,抹平账面。若这些东西出现在黑市上,流通于外,一旦引起朝廷注意,必然会调查来历。那时候,无论忠顺账面做的多好,想要摆平此事都不容易。
“哦,我明白了,我这就让人将东西全部搬走。”
“贡品单独运走,留作他用,那些有记号的宝物按我地图标识的位置放到不同的密道之中,林七会带人接应。余下的东西先搬轻的,金银能带走多少带走多少,带不走的铺设到密道之中,但不能留在金库里。”
叶逍一一应了,带人将暗室之内的东西先运走。
哪怕是习武之人,搬运如此多的金银宝器,也是让人累到崩溃。将宝库搬运一空后,按照原计划,以铁汁浇筑入口,再以土石封闭了一部分通道。这样即便天明后,忠顺的人发现宝库失窃,想要通过密道追踪,一时半会也打不开密道。
黎明时分,京兆府和守备府被人以箭传信。此信中告发了花灯节刺杀案、庆安侯遇刺案及盐案幕后黑手隐的据点。京兆尹和守备虽将信将疑,然前两件悬案乃是前任京兆尹被贬的原由。若有一线破案的机会,京兆尹和守备也不愿错过。
京兆尹和守备收信后,担忧走漏风声,当即点齐人马赶赴通天坊所在。两人几乎同时赶到通天坊,见到对方出现后,便不约而同想到了自己收到的告密信。打了个照面,便默契地分了前后包抄,让人冲进了通天坊剿匪。
京兆尹和守备大人不知道的时,在京中的几位皇子一样收到了告密信,不过这些人的告密信时间地点都不同。给予三皇子的信上写的是庆安侯被杀案凶手落脚点,给四皇子写的是花灯会刺杀案元凶据点等等。
林云星让人送给京兆府和守备府的信上地址是通天坊,给诸王府的地址却是通天坊密道连通两处出口,其余密道出口则以铁汁铸死了。
自庆安侯死后,徒元灿原本在军中的人脉被人抢走大半,对凶手可谓恨之入骨;至于四皇子,花灯会刺杀案中,对他情深义重的王妃为救他就此缠绵病痛,亦不谓不恨。不管真假,两人断然没有拒之不理之意,当下派人前往心中所言,同时派人去京兆府报案。
其他皇子亦有各种让他们动心的理由,纷纷派人一探究竟。二皇子与他们一样收到了告密信,立即派人通知忠顺亲王,却不知送给他的信比其他皇子都要晚,且旁人皆已赶赴信中所言地址。
“主子,二皇子派了人去给忠顺王报信。”叶遥迟疑道,“若三王爷和六王爷守不住密道如何,我们当如何是好?”
“皇子们都收到了告密信,唯独二皇子没有出现,你说会如何?若是三王爷和六王爷守不住,那该苦恼的也是他们。”林云星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与四王爷汇合吧!若四王爷问及可知道如何回答?”
“知道!若王爷问,我们便答收到信后不敢私做主张,依着郡王吩咐,找主子讨主意,到晚了。”
“去吧!”
叶逍叶遥于是带着人前去与四王爷汇合,他们感到时,四王爷和五王爷手下护卫已经制服了据点的守卫。
见到叶逍叶遥出现,徒元明没有太意外,倒是五王爷徒元华随口说了一句:“这不是七弟身边的人吗,怎么也来了?”
“禀五殿下,今早郡王府收到传信说有歹人在此出没。我等兄弟不敢擅作主张,便按着我家殿下出京前吩咐,向郡王妃讨了主意,奉命前来查探。”
“这尚未成亲,你家郡王妃就管起王府的事情了?”与徒元明笑道,“四哥,早就听说我们这位未来弟妹很是厉害,如今看来果不其然,七弟日后不免倒了葡萄架。”
四皇子淡淡道:“这门婚事是七弟亲自求来的,圣旨赐婚,便是夫妻一体。七弟没有将逍遥二人带出京,就是留给他的王妃听用,旁人有何置喙。”
徒元明与王妃夫妻感情甚笃,若他不及处置的事情亦是王妃帮他处置。自花灯节刺杀案后,王妃身体大不如前,不得不提拔了侧妃徐氏。徐氏聪慧,却过于无争,诸事都以交差为上,比不得王妃十分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