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倒是信任的很,就笃定了不是他主动惹事?”林如海嘴上这么说,眉宇间露出几分忧色,“不行,这事耽搁不得,跪久了,人就真的废了。”
莫看林如海喜欢刁难徒元义,对这女婿,他心里其实满意的紧。听到陛下罚得这般重,林如海立即急了。
“父亲且在家里,我去看看。”
“你去,你去能有什么法子?”林如海道,“让人备车,少不得舍了这把老脸,要老程请了西陵长公主去求情才好。”
司剑忙让人去套了马车,父女两人才出府,却见郡王府的侍卫骑马追来,道皇后与西陵长公主求情,皇帝已经放了徒元义回府,改罚闭门思过三个月。只徒元义在雪地里跪了小半个时辰,走得时候是让人抬着回府的。
听到人已经回府,林如海才放心了一半:“西陵长公主素来与人为善,信君与公主和驸马又素来恭敬,她出面求情不稀奇。皇后娘娘前番才因信君得了训斥,今日还肯冒险求情,倒是有些情谊。”
“皇后娘娘偏爱亲子不假,但真论贤良当为后宫第一人。”
徒元义曾养在皇后膝下,皇后对他虽说不如对四王爷那般上心,但也护了徒元义长大成人,这份养育之恩,自是不能抛却的。皇后今日求情不管是为了拉拢徒元义还是因这份养育之情,林云星和徒元义都要谨记在心。
“父亲先回府,我去郡王府看看。”
“他罚了闭门思过,你现在过去,平白给他惹眼。”林如海瞪了女儿一眼,“你在家,我去看看。”
林云星压低了声音:“父亲,若是一般人,此刻自然不好上门。只京中都知信君待我情深义重,我又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人。眼下若不火急火燎前去探视,如何让人知道他这番受了罪。”
“眼下你好考量这些?若真冻出个好歹——”
“父亲莫要忧心,信君内力深厚,普通人在雪地里跪上片刻便吃不消了,他却无碍,只这其中关系不可为外人知。”
林如海细思片刻,便明白了。
自唐后,武林衰微,徒元义和林云星年少扬名,便被默认为顶尖高手。大内不乏内功高手,所习内功心法较之他们依然差了一筹。且这些大内高手也不会傻傻地跑到皇帝面前去说我们身怀内力的人,在雪地里跪几个时辰也不妨事。
皇帝只会些拳脚功夫,不解其中奥秘。皇子们即便有人提点,也无法不便去拆穿。徒元义大可装作挨不住,冻伤了腿,以苦肉计破对方苦肉计。
林如海面色稍齐,温声叮嘱道:“既如此,便你去吧!要他凡事三思而后行。”
“父亲放心,我省得了。”
“你,我才不放心!”林如海无奈道,“你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林云星自是赔不是,请林如海先回府,让人驾车往郡王府而去。她知此刻必定不少人盯着郡王府,特意让车夫加快了车速,到了郡王府也不曾等人通禀,便直闯主院,做足了担忧之态。
虽说刚犯了错,又被皇帝罚了禁闭,但到底是皇子,眼见人是被抬回来的,自然要请了太医来看。林云星到时,太医刚给徒元义看过,又留了药方,让人抓药。
王府长史亲自送来太医离开,在门口与赶来的林云星打了个照面。林云星进门,就见徒元义自己从床上下来。虽说她早就知道徒元义不会那般脆弱,可真看到了才是真的放下。
“今日可伤着了?”
“我没事,凭他们俩也能伤了我?”打架赢了,徒元义脸色却不甚好看,言简意赅道:“今日着了老二的道。”
“是我的过错!”林云星上手掀起他的裤头,确认真不曾伤着才道,“先前夜探通天坊,我曾听到老二想对你动手。只后来通天坊破了,他们自己尚且一头包,便以为他们不会急着动手。你回京后又卸了差事,这时候他怎么还来招惹你?”
“往日只知老三是个鬼的,今日方知若老三是鬼,老二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尽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迟早有一日,我要废了他。”
“今日是谁先动手?听你之意是老二设计,因何把老三也打了?”
徒元义一僵,避重就轻道:“老三拉偏架,我便一道打了。”
一开始徒元义只与徒元启动了手,徒元灿看热闹不嫌事大,叫着拉架,其实是趁机对徒元义下黑手。
这倒不是徒元灿要帮徒元启,而是徒元义一个人就把徒元启揍趴下了。徒元灿要搞事自然不能让局面一面倒,他素来自命不凡,没有十分正式徒元义的实力,加上徒元义无剑在手,自以为能占便宜。不妨徒元义赤手空拳,一个打俩仍是游刃有余。
第127章二三联手
“打架是你先动手对吗?”林云星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不想说,莫不是动手的缘由与我有关?”
徒元义一手抚过她的脸庞,温声道:“不要瞎猜,是我自己没有沉住气。”
“你不说便罢了,左不过是什么污言秽语有意激怒你。只这亏不是这么吃的,我手上有几件东西,你想个法子不动声色送到良妃宫里,最好还要让她摆出来。”
“什么东西?”徒元义好奇道。
“忠顺截留的贡品,我原打算找机会出手,让这些东西流通到黑市给忠顺找点麻烦。良妃在宫里少不了对头,只要有一两样出现在她宫里,让人抓住把柄,她便是有嘴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