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乐康伯正在控制场面,皇帝目光落在了忠顺亲王身上。对忠顺使眼色,希望忠顺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将这里善后。不想忠顺并未接收到皇帝的暗示,反而向被控制的方士靠过去。
“王叔想去哪里?”徒元义察觉了忠顺亲王的小动作,立即道,“猎场防卫是乐统领之职,并非王叔管辖之内。王叔是想越权,亦或是急于堙灭证据?”
“湮灭什么证据?”皇帝一愣。
“陛下!”忠顺亲王没料到徒元义这时还揪着他不放,竟双膝一软跪到了皇帝面前,一脸悲愤道,“今日之事,全是信郡王诬陷!臣弟对陛下一片忠心,绝不敢觊觎良妃娘娘。”
皇帝眉头微蹙,目中满是不屑:“你觊觎良妃?”
“陛下知臣,臣与良妃是清白的!”忠顺亲王恨不得指天发誓,“郡王诬陷臣与良妃,实在是戳人心窝啊!”
“父皇,这话可全被王叔说了!”徒元义一撩衣摆,跪下叩首道,“儿臣所言湮灭证据,与良妃无干,儿臣要状告忠顺亲王与妖道乾道远合谋戕害皇子。”
“你说什么?”皇帝身体为之一颤,苍老之态毕现。
皇帝对乾道远的借命之说深信不疑,以至于混乱中乾道远被指是刺客,皇帝第一反应都是有人捣乱。可这个时候,徒元义却状告忠顺与乾道远合谋——
若乾道远与忠顺真是一伙,那所谓的借命之说就可能有问题,这是皇帝决不能接受的。
徒元义直视皇帝双目,重复道:“儿臣状告忠顺亲王与乾道远合谋戕害诸皇子。”
皇帝浑浊的双目露出了一抹厉色,徒元义状告忠顺与乾道远合谋戕害皇子,那么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借命一事?
“老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徒元义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皇帝的杀意:“儿臣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乃是在猎场遇刺时收到得到了忠顺与乾道远计划戕害皇子,谋害父皇的消息。”
“可有证据?”皇帝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徒元义从袖中取出几封信递送给皇帝:“透露忠顺计划之人已死,不过儿臣有证据证明忠顺就是隐的真正主人,以及掌握了忠顺安排乾道远入宫的证据。”
看到徒元义递交的证物,忠顺终于明白所谓与良妃私会亦或是轻薄良妃的指责都只是障眼法,这才是徒元义真正的目的。
“这些证据应该不是临时准备的?”
“儿臣暗查忠顺久已!”徒元义坦然道,“也曾试图向父皇揭发,然父皇对王叔信任倚重非常,儿臣只得隐忍不言。”
皇帝神色莫测,目光落到了皇后身上:“皇后出现在此,莫非也早知此事?”
皇后与皇帝三十年夫妻,如何听不懂皇帝之意。不管皇帝现在对徒元义举告是何想法,现在却是又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