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喷出流下,苏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睁大双眼瞪着广阔遥远的天空。
叶盛兰捂着受伤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原来你和赵则年他们是一路人,我真是小瞧了你们。”
高玉林扔掉苏桀的剑,回转身来。
叶盛兰冷冷地盯着他:“高玉林,叶果把你看作是一个教书的大哥哥,谁料想你心机如此之深沉,把我们所有人当猴耍,玩儿得团团转!”
高玉林抿着嘴唇不说话,也不怎么与她视线相交。
“你好,你真好,骗取了我们所有人的信任!”痛意袭身,叶盛兰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泪水逐渐模糊了双眼。
即使幼时父母双亡、生活无望,也没有现在这般难过:“我真的眼瞎了,怎么会、怎么会以为你……”
她捂住嘴,低声呜咽起来:“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最后三个字喊得极重。
高玉林浑身一震,镇定去了一半,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我……我说的不全是假话。我确实把叶果当做弟弟来对待,在教他读书写字这件事上,我不带任何目的。”
叶盛兰目光犀利如刀刃:“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说这话,我还会相信?”
高玉林嘴唇动了两下,定定神,说道:“苏桀死了,他那些手下不一定会放过你,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少管我的事!”叶盛兰愤怒地甩了一下那只完好的手臂:“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高玉林的双手握成拳头。顿了顿,他转过身去,朝赵则年、蒲泽的藏身处走去,留下一句:“告辞……”
来到龙洞村村口,谷叶连马匹都准备好了,听高玉林说不走,顿时惊了:“为什么?事儿不是都办完了吗?”
高玉林不想说话,径自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赵则年只好代替作答:“没呢,叶盛兰就这么带苏桀的尸体回去,也不知其他人会怎么想。”
谷叶很无奈:“杨老大飞鸽传书催我们两次了。”
赵则年头脑灵活:“要不这样吧,你和蒲泽先回去。”
话音刚落,蒲泽动作利落地跨上了马背:“我就知道,一旦和女人有牵扯,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反正小爷是不想再陪你们玩儿下去了,老三,走!”
谷叶耸耸肩,把其中两个包袱扔给赵则年,跨上马背用力甩了一下缰绳:“驾!”和蒲泽一起离去。
赵则年一个人用了晚饭。
高玉林很晚才回来,说叶盛兰已稳定人心,把苏桀的死归咎为遭遇了一个不明来路、武功特强的杀手。
北峰寨的弟兄们检查过现场,确认还有另一个人留下的痕迹,因而相信叶盛兰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