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赵苇的脸只能看出五官所在,其他地方压根不忍直视,但仍能看出她表情变了又变:“一路走来,每个人见了我,都吓得大声尖叫,还有人拿石头砸我。”
何素梅皱眉,很气愤:“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太坏了!”
赵苇把筷子搁到晚上,趴在桌上低声哭起来,何家兄妹都不会安慰人,赵苇自己哭够了,就继续把饭吃完。
住了几天,赵苇发现他们生活拮据,拿出一块玉佩让典当换钱,三人吃的食物于是就有了改善。
赵苇从没说过要走,何家兄妹也从没说过要她走。
赵苇每日躲在屋里不见人,只说病入膏肓,药石罔顾,只想安静地过完剩下的日子,何家兄妹勤勤恳恳的种地种菜,三人过着平静的日子,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某一天,天都黑透了,何家兄妹还没回来,赵苇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因为以前就算何家兄妹回来的晚,也会托邻居先来告诉她一声。
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邻居确实来了,却是跌跌撞撞跑来的。
说是何家兄妹出事了,何素梅被一个地霸看上,强抢进了家中,何边舟追了过去,却被打得鼻青脸肿,被地霸叫人扔到了街上。
赵苇很怕见人,却还是在屋里找了一圈,找到一块儿大小合适的布,蒙到脸上就出了门,在邻居的带领下找到了何边舟。
何边舟被打得头破血流,依然不顾一切地往地霸家的门里冲,每每被地霸家守在门口的人拦住,挨了一拳又一拳,始终不放弃。
但也只是一口气撑着,赵苇跑到近前时,他终于昏了过去。
半夜里,何边舟在自己的床上惊醒过来。赵苇告诉他,何素梅已经回来了,因为被地霸欺凌侮辱、失了清白之身,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何边舟痛哭失声,转而去找何素梅,何素梅仍然不开门,只在屋里哭。
三人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何家兄妹再也没心思去地里干活,赵苇又卖了一块儿玉佩,做饭的任务也落到了她头上,她手艺一般,勉强能吃。
一个没看好,何素梅悬梁自尽了,何边舟终于崩溃,抢了赵苇的钱跑到街上买酒喝,赵苇每天都在找他,再把喝醉的他拖回家中。
赵苇的耐性也有限,她身上值钱的东西所剩无几,看见何边舟没日没夜的醉生梦死,终于发了火:“你到底想怎么样?!”
何边舟恨恨道:“我想让他死!”他不是没想过替妹妹报仇,可是地霸身边有不少打手,他连那人的身子都近不得。
赵苇默了一会儿,说:“好,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何边舟只是嗤笑,笑自己无用,笑赵苇痴人说梦。
再某一日,赵苇说她要走了,何边舟心如死灰,无力地摆摆手:“走吧走吧,都走了的好!”
赵苇当真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