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我开玩笑的,你听听就算了。”
何边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儿瞅着他。
赵则年哭笑不得:“何叔……你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
何边舟执起茶壶倒茶,手抖得厉害,溅出不少茶水,赵则年想帮他,被他用手推开了。
一连喝了三杯茶,何边舟才缓过劲儿来:“少爷,这些年来,你跟我开过的玩笑,哪一个到最后没成真?”
赵则年一愣,仔细一想好像是的,他此生杀第一个人前,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就跟何边舟开玩笑说要杀人,何边舟那时还不知道荆虚阁是干嘛的,以为他说笑。
不几天,他就一身血污的回来了,把何边舟吓得是魂飞魄散。
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几个,数量不大,又是近几年发生的,何边舟能记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何边舟看来,不说话就是默认,于是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沾染上……”没说完,他一把捂住眼睛。
赵则年从没想过要何叔难受,忙道:“何叔,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别这样!”
何边舟不听,转而趴到香案前,对着赵苇的牌位发呆。
赵则年看见他双肩不住颤抖,忙上前去:“何叔——”
何边舟眼睛红红地回头看他:“少爷,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吧?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呢?”
赵则年愣住了,他觉得他喜欢花尚雪,可秦沛认为那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如果说这句话的是别人,赵则年绝对不会信,可说这话的人偏偏是结识美女如云、身经百战的秦沛。
除此之外,他心里确实没有装过其他女人。
之后何边舟又在赵苇的牌位前嚎啕了几次,赵则年干脆转移阵地,搬到别的房间喝酒快活。何边舟见没用,也渐渐死心了。
这一日,阿宝在门口迎进了两个客人,看起来都年纪轻轻,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梳着简单利落的道士头,发绳很好看,用几种鲜艳的颜色编制而成。
一个穿着银色的修身长衫,外套一件绿边的烟青色无袖纱衣,腰间悬挂一枚古圆形黄玉佩,一个是同样的打扮,不过纱衣是淡蓝色的。
阿宝把两人引到一张空桌子坐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两人都有着女子的明眸皓睐,骨架小又身形纤细,手指白嫩细长,整个皮肤白如雪,脸嫩得能掐出水来,比女子还要天生丽质。
因此,阿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觉得他们像极了城东云烟阁的小倌,怀疑他们是那里出来的,专门伺候男人的兔儿爷,要不平常的男子哪能有这么好的模样?
“哎,你看什么?”那个烟青色纱衣的少年抬头,恶狠狠地瞪着阿宝:“让你给我们上菜,你没听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