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下坠的过程中,身体被风吹得几乎瞬间冻僵,出于求生的本能,赵则年明知手臂可能会被折断,还是伸了出去,企图攀住峭壁上凸出的棱角。
然而身体下降的趋势不容他减缓,手抓在峭壁上划了下来,仅留下一串鲜红的血迹,冷风灌脑,他便在下降的过程中晕了过去。
但他记得,冯越意是比他晚一步的,可为什么见不到他人?
赵则年坚信,自己都没摔死,冯越意一定也还活着!如此深情,他们怎么能就此分离?!
背后生寒,寒气透体,冰得赵则年身体抽搐起来,掉下来的悬崖有多高,从这里是望不到顶的,目及之处,只有乌云压顶的阴天。
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比雪山之巅还要冷。他猜测自己躺着的地方很高,不然为什么眼前除了山、雪,便是天?
赵则年感受了一下四肢,两条腿暂时没知觉,左臂疼得厉害,就右臂还好一些,他强忍疼痛,右臂一个使力,身体往左边翻去。
“呀——”伴随着一串不成形的破音,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滚了下去。
第148章我和他
赵则年抬起头一看,乖乖!难怪浑身发冷,原来他掉落在了一座雪丘上,难怪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能保住一条命。
赵则年趴在厚厚的雪层上,周围除了山便是白雪,别说人,连个动物都没看见。
刚涌上来的喜悦,一下子消散了:他是没有摔死,却要活活冻死在这里了,那还不如直接摔死得了!
一会儿睡一会儿醒,赵则年也算不清这是第几次了,隐约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离他不到三步远的地方。
睁开眼睛,眼前是个三十来岁的虬髯大叔,下半张脸胡子拉渣的,身着厚厚的棉衣,腰带和袖子是用动物的皮毛做的,头上戴着缀了一圈绒毛的雪帽。
手里拿着一柄较长的三尖叉子,背上背着一套弓箭,看起来像是个猎人。
虬髯大叔把赵则年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抬头看了一眼,问:“你是从上面摔下来的?”
“是。”
“能动吗?”
赵则年弱弱地回答:“好像动不了。”
虬髯大叔把三尖叉子放到地上,蹲下来仔细地瞅了瞅,又在赵则年的四肢、腰背之处分别按了按,说道:“小伙子,算你走运啊,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手没折,腿也没断!”
“呵呵,可是我快要冻死了。”
虬髯大叔也「呵呵」地笑了一声,小心地把赵则年扶起来,再背到背上去:“不是老天仁慈,就是你祖上保佑,你既没有摔死,还正好碰到了我!”
走出几步,赵则年提醒他:“大叔,你的叉子没拿。”
“不碍事,回头我再过来。”
“哦,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