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赵则年觉得很稀奇:“你确定?”相交数载,从没听说苏延寿喝过酒,还会喝醉!
千帆笑道:“四爷您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赵则年于是抬脚往正屋走,门虚掩着,一股醇厚的酒香从门缝里飘出来,亦夹杂着经年的药香。
“苏神医!”赵则年推开门喊了一声。
苏延寿坐在小桌前,手里拿着个酒壶,似乎是在发呆,听见声音转过头来,脸色不大好看:“你来干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来?”赵则年在他左边凳子上坐下,才发现桌脚还倒着几个空酒壶。
苏延寿冷哼一声,道:“打你入了荆虚阁,哪次回来不是因为有事?”
他把酒壶重重地往桌上一摞:“说吧,这次有何贵干?”
赵则年把小瓶子放到他面前:“你喝酒了,这屋里又满是酒香,也不知你是否能看出来。”
苏延寿冷笑两声,拔掉了小瓶子上的木塞:“甭对我用什么激将法!”
赵则年厚脸皮地笑了笑。
苏延寿把瓶子凑到鼻边嗅了嗅,先是露出了然的神情,眼中又闪过一丝疑惑。
赵则年见了不禁有些担心,若苏延寿都看不出来,那其他人更别说了。
苏延寿把木塞塞了回去,晃着那小瓶子问:“这是谁的?你不说,我也一个字都不会说。”
“是我喜欢的人的。”赵则年脸上挂着淡笑,语气很郑重:“他对我很重要,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大概也不想活了。”
苏延寿怔了一下,表情很复杂:“你……你长大了。”
他有些感慨:“当年阁主把你带来时,你还是个十一岁的少年,如今竟也有了喜欢的人!”
赵则年见他神情怔忪,好像想到了别的什么,突然好奇心起,便问:“苏神医,就你这年纪,外面的人都当爷爷啦!你就没想过成亲生孩子的事儿吗?”
闻言,苏延寿明显恍惚了一下:“谁说没有?”
“哦?”赵则年很讶异,人人都说苏神医醉心医术药学,却没想过原来他也有思凡的时候。
苏延寿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眼神儿飘忽:“我曾经救过一个女人,她长得很好看,可我却没有资格拥有她!”
那语气中透出十足的遗憾,和微微的不甘。
赵则年轻声问:“后来呢,她走了?”
“呵!”苏延寿的视线飘过来:“你猜猜,是谁带她走的。”
赵则年笑了:“苏神医,我怎么可能知道?就连这个女人,也是你刚刚才告诉我的!”
苏延寿愣了一下,自己也笑了起来:“是啊,那时候你才几岁,你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