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对方连同他自己,都是一副真空的状态,背对着他的青年是被自己的双手从后面牢牢的抱着腰身锁在怀里的,亲密贴紧。
这个认知让小铁激动的动了一下,拍在紧紧合起的蛤上,被惊动的文蛤张开一条细缝,警告似的夹了一下又把入侵者推了出去,发出沉闷的一道叹息。
末广铁肠的脸上一片空白,双目瞪圆痴愣愣的放开怀里的人,坐起身捂住小铁,慢慢的,动作僵硬的往后退了退,退到床边上一个没注意头朝下的摔在地板上。
闹出这么大的声响,就算是死猪都醒了,更何况是向来浅眠,需要感受对方的体温才能睡个好觉的青年。
坐起身来的蓝发青年,脸上还带着困倦之色,从被单里伸出手揉着眼睛,不解的看着末广铁肠坐在地上,双手放在床边,慢慢的头发冒出床边,又冒出额头和两道细眉,接着是眼睛……
那暗中观察的谨慎模样,像是狗狗每次洗澡前小心翼翼,慢慢探出一只爪爪想试试水温。
努力探出头来,刚要看清这个陌生的青年长什么样的末广铁肠,因为视角的问题先看到的却是一整片白中透红的皮肤。
那大概是,一片梦幻之色的,窗户和门缝都被堵死的,从未曾出现在末广铁肠过去二十来年人生里的景色。
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一对夫夫,每天为积极提高日本夫妻同房率而做出的努力,造成的影响远不是母胎单身,脑子里只有大义和变强的末广铁肠所能够承受的。
……就很赤鸡。
青年眨巴下眼,绯红色的眼眸里已经看不到一丝的睡意,他目光平静如水的看着一大早就表现得很奇怪的男人。“给你。”
末广铁肠死死的闭紧眼睛,伸出的手在空中虚抓着想抓住对方递过来的纸巾盒,却先碰到了一只滑嫩的像丝绸一般触感的手,虽然只是手腕的部分,还是吓得他手脚一软,上半身栽倒在床面上,脸闷进被子里。
就这么过了许久,久到汹涌的鼻血浸湿了小半片床面后,血迹都快干掉的时候,脑子终于能够正常转动的末广铁肠,猛地抬起头来,吓了正坐在床上用终端处理公务的青年一大跳。
青年轻轻拍着受惊的胸口,疑惑的看着突然‘诈尸’的末广铁肠。
这名黑发的军警细眉拧紧,像绷紧的利箭,凌厉的双眸直直的盯着青年,脸色非常严肃。他深深吸了口气,用早就被血弄脏的被面擦掉脸上的血痂,全身从头顶到脚底板都通红一片,坚定的从地板上爬起来跪在青年面前,做出让对方而言似曾相似的某个架势的起始动作。
他慢慢的小腿往后挪了一点,便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土下座。
“非常对不起!竟然玷污了阁下的清白,我一定会负起责任的!请给在下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青年听得一愣一愣的,歪了歪头好心的问道:“那个一直耗着会不舒服吧,需要帮忙吗?”
末广铁肠身上的温度更高了,他身体抖成了一团,颤抖着像在雨中被淋湿的小狗狗一样。
“帮、帮帮什么……”已经被冲击得开始语无伦次。
惹来青年噗嗤一笑,手指摸上唇珠,揶揄的笑着说:“真的不要吗?虽然没有小铁厉害,应该也算过得去的吧,因为一直都在实践呀。”
小狗狗,抖得更厉害了。但还是想到了重要的事情,轻轻的抬起头目光纠结的求证着:“小铁……是你的恋人吗?”
仿佛能够看到他脸上写着‘你有了名为小铁的恋人,那我怎么办’的字体,表情已经不是空白和茫然,而是快变成了灰白色。
简直就像是大好青年被风流浪子残忍的玩弄身心后,无法接受现实的那种惨样。
青年鼓了鼓嘴,将终端放到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不是恋人哦,是合法伴侣呢。”
末广铁肠看上去像是遭遇了雷劈一般,脖子咔哒咔哒的僵硬的转动着。“你、你看上去才刚成年……”
“今年21岁呢。”青年拉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单手撑在盘起的大腿上支着下巴,看着还跪坐不起大受打击的末广铁肠。
“是个很棒的人哦,长得好看又听话,各方面都很厉害,最重要的是很爱我呢,也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哦。”
但他说的话末广铁肠根本不信,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我们……”
“我们怎么了?”青年凑上前,语气有些疑惑。
怎么了你自己不清楚吗?!
正直的军警大人简直要崩溃了!虽然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做了些什么,可是身体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而且胸口还不规律的在跳动着,陌生而让人无端喜悦的情感填满了胸腔。
撇去其他的不提,既然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了,当然是要负责任啊!可是这个人竟然告诉他,他已经结婚了!而且人家还很恩爱,那他是什么???
是第三者吗?破坏他人家庭的卑鄙无耻之徒吗?
这个认知让末广铁肠羞愤欲死,开始扫视四周找着什么东西,看到地板上散落着的自己的军服和军刀,表情更加的复杂。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深吸口气的看了青年一眼。这将是他告别这卑鄙一生时对人世间最后的一个留影了,然而……那个害他切腹自尽的人根本毫无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