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澜一马当先施展轻功跳跃在最前头,火烧林内诚如方才所说温度奇高,故而才会终年不断冒烟,严成澜几个纵跃就见到林中有一大片的湖,湖中冒着泡泡宛若滚烫热水似的。
「地热泉眼?!」严成澜还未靠近就被一道声音给打断。
「施主请留步。」
严成澜落在地热泉边的石头上站着,面向声音的来源处缓缓开口:「你就是幻海?」
「贫僧正是。」幻海盘腿坐在地热泉边一处的大石上,他双掌合十弯腰拜了下。
「本少主要拿龙炎草救人,不知道大师可否赠与?」
幻海唸了句佛遏后开口:「龙炎草为佛门中药草,皆由贫僧看管,只要打赢贫僧施主尽可取走。」换句话说人在草在。
「那就得罪了!」严成澜隻手负在身后一隻手朝前画空。
幻海站起身来看着严成澜说道:「严家功法,甚少有人能够突破第七层,施主这架势应当是第八重?」
严成澜哦了声问道:「大师见识过严家功法?」他不记得有什么人能活着见识过严家本门武功,见过第八重的人都已经死了。
幻海诚实摇头:「贫僧只在书上看过。」
「是吗?那为何大师单凭严某一个举动就能一眼认出是严家功法?」严成澜盯着一手捻着佛珠的幻海问道。
幻海看着严成澜缓声开口:「施主内力阳刚深厚,掌力匯聚掌心中则有青烟,佛门禁书中曾这么记载过。而贫僧则因武成痴犯了窃看罪才被师尊惩处,终年只能待在地热泉处看守佛门药草。」
严成澜听出来了,幻海所处的佛寺内似乎也收藏了严家的武功,严家武功不得外流,看来这个和尚和他的庙宇可都留不得了!
「阿弥陀佛,严施主莫惊,幻海师尊早已毁去各家武功祕笈,佛门内除了佛家的自创武功外,再无不属于佛家的武功。」
「研究了别人的武功吸收、改编成自己的,真的算是销毁了吗?那些改编他家的武功又算什么?」
「严施主不是需要龙炎草?打赢贫僧龙炎草自当随意。」
「哼!」严成澜听出来幻海是在转移话题,但他也不想继续废话下去,立即出招攻击。
两人从石头上打到泉边又从泉边打到其他遍佈大小地热泉的森林各处,动静之大连待在马车内的靳若鱼都能听见树木倒塌的轰然巨响。
她看着火烧林的方向暗自祈祷着严成澜可以平安无事?
一开始幻海应对的有些漫不经心,可越打他越心惊,也越来越高兴,许久没有人可以如此陪他过招了,而他见到严成澜每一招每一式的有自己的意识型态,分明就是融会贯通后的成果,他开始认真过招无暇分心顾及地热泉边上的龙炎草。
严东就是趁这时候拎着李牧的后领来到这里,仔细辨认哪株是龙炎草后开始收集摘採所需的份量,途中李牧还时不时地说道:「这朵是紫心花、那条是万鬼藤、这个是化魂籽?」。
就连活物也不放过,千眼蛛、蛇纹蟾、龙胆蛇,严东要顾着李牧不能让他被地热泉给煮熟了,又要抓蛛补蛇还要摘採稀有植物,要不是想着少主都出手了决不能空手而归,他才懒得听李牧的话!
而火烧林也不亏是佛门派人看守的地界,里头的一花一草、一植一物都是外头千金难买的高价药材毒物,真不知道那些念佛的只会守着宝库而不会利用是怎样的想法。
等严东带着李牧和大包小包的布袋出现在森林边缘,接应的严西立即上前接过李牧和部分布袋回到车队的营地。
探哨的严北立即用暗号通知少主,东西成功拿到了可以脱身了。
正和幻海打得酣畅淋灕的严成澜注意到暗号,但他下意识地不想让幻海活下去,所以他选择继续和幻海打出个输赢。
车队又待了几个时辰因为等不到严成澜出来,最后还是只能留下几人接应,其他人则寻找附近的城镇修整轮流守候。
一入城镇李牧就先为靳若鱼熬了一碗添加龙炎草的药,他也点明了说,龙炎草的副作用就是嗜睡,这碗药喝下靳若鱼至少可以睡上一整天。
靳若鱼喝下药后果然真的昏睡一整日,而后因为严成澜尚未归来她就不敢再喝药。
这几日靳若鱼就站在客栈外张望着,想到那时候的打斗声她还有些心惊胆颤,虽没见过严成澜认真施展过武功,可见到严家上下的态度也知晓,严成澜的武功日精月进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他生气时有些无意识的威压释出,她再怎么迟钝也感觉得出严成澜的武功进步的很快速。
那个幻海竟然可以缠住严成澜,想来武功也不会太弱。再没有见到严成澜回来前,她怎么都无法安心治病。
虽然守在火烧林的人也说了,打斗一直在持续着,可是她这心就是放不下。
这一日就在靳若枫依旧紧张的在客栈前来回踱步时,严成澜双手揹在身后从远处大步走回客栈。
一见到靳若鱼,严成澜唇角微勾问道:「小鱼儿在等我?」严南说靳若鱼已经在客栈门口守了好些日子,算这条鱼还有点良心。
「是啊!你没事吧?」靳若鱼赶紧迎上去,上下打量他。人看着是有些倦意,其他的她看不出来。
「哼,小鱼儿以为呢?」严成澜丢下这句话便走进客栈里,留下靳若鱼一人傻站在原地眨眼。
什么她以为呢?有没有倒是说啊!
而跟着严成澜身后回来的严南则是开口提醒道:「姑娘还是先进去吧,一直站在风口处对身体不好。」他记得靳若鱼的身体似乎还没有完全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