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飞舞的菊花花瓣缓缓落地后,站在秋亭前的花问醉刷地一声挥开骨扇,只见数根银针瞬间从骨扇中飞射而出,银针直指唐璇和玉梓璇的婢女们,而他本人却是直接欺身而上对上严府那四位较难处理的婢女。
顏梅、顏春、顏菊和顏雪四人合击对上花问醉,唐璇和玉梓璇的婢女勉力挡着飞射而来的银针,花问醉却是游刃有馀的还能一边对打一边继续射出银针来攻击。
就在严府、唐璇和玉梓璇的婢女们节节败退险险要招架不住时,一旁的树林中沙沙声作响。
骤然之际,从远处树林中一把锐利长剑急射而出,而严府的四个婢女似乎早有预感纷纷避开这把利剑。
花问醉扯唇冷笑,那一大把剑射得再快他仍是看见了,既然看到了要避开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然而避开了利剑是在太过无趣,假若他能夺下这把剑,对于射出剑的人才是一件最难堪的事。
心思电转之间,花问醉璇身避开利刃的方向从而伸手欲拿下利剑。
倏然寒芒闪烁,花问醉这才发现紧随在利刃上下的还有两把短刃,刀刃细扁紧贴着利刃上下飞射而来,而且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短刃速度超越长剑剑尖直刺自己的手掌。
花问醉飞快缩回手,可自己的宽袖已经被那三把剑刺破,嘶啦一声,宽袖裂出几条裂缝。
花问醉阴沉着脸,瞇着眼看向利刃射出来的方向咬牙沉声问道:「来者何人?」
树林中两条身影先是窜了出来,随后一条身影慢了一点也跟着出来。
「哦,原来是严府的护卫呀。」人影站定后,花问醉缓缓双手环胸挑眉看着严南、严西和严北。
严南面无表情没有回答花问醉只是他手上的只剩剑鞘不见长剑,严西则是朝跟在自己后面才出现的严北嘚瑟挑衅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还说你武功比我好,你这不是比我还要慢吗?
严北若无其事拂过腰际,露出腰带上插满短刃的皮带,上头就单独空了两把。严北站到严西身旁,伸手拍了拍严西的肩膀,用就像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的放任态度,淡淡看着一脸小人得志的严西,他不想当场说破,他会比较慢出来是因为他射完短刃后还要传讯通知其他人,才不是因为武功比严西差。
「怎么?今儿个你们盟主开会不需要你们护卫?」前几日这些护卫不是都跑去会议现场了吗?怎么就今日会出现在此?想到这儿,花问醉转头看一眼站在他处和夜千川对上的严府小妾,难道是因为她?
在花问醉发动攻击后,靳若鱼她们也趁机退后,谁知道一个转身刚刚还在秋亭中的夜千川却站在她们身后。
「诸位是想死还是跟随夜某走一遭?」夜千川阴冷的眼神瞪着眼前的三位女子。
唐璇、玉梓璇对视一眼后两人决定同时出手,就在她们向夜千川进攻时有个身影却比她们还要快扑向夜千川。
那是一个蒙面的女子,不知道从哪儿来,可她速度飞快隔开夜千川和三个女子之间的距离,并且还和夜千川打得旗鼓相当。
不仅能过轻松化解夜千川的招式似乎更看出他的下一招为何,她出手的动作比夜千川还要快,可她却又不想真正动手杀人。
不止夜千川震惊了,就连唐璇和玉梓璇也惊讶了。
「尚未请教?」夜千川用内力隔开女子的攻击后出声询问。
女子却只挡在靳若鱼她们身前,不言不语,没有任何表示。
夜千川看着花问醉那边突然冒出来的三名严府护卫,眉宇微皱后眼神转为犀利,他的目光锁定在靳若鱼身上,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得拿下这女人才是!
严南看一眼顏梅她们没有开口,顏梅她们却像有读心术那般纷纷主动退出和花问醉的打斗范围,来到靳若鱼身前站定。
夜千川见到如此终于肯定一件事,这女人对严成澜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人,否则严府的护卫、婢女不会围着她转。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夜千川毫无预警地出手朝靳若鱼窜去,蒙面女人见状暗自咬牙甩出一条长綾,长綾横挡在夜千川和靳若鱼之间,顏梅她们趁机拉着靳若鱼三人分成三处往其他地方跑。严南也率先朝花问醉进攻,场面再度混乱了起来。
夜千川不管唐璇和玉梓璇跑向何处,他始终追着靳若鱼的身后跑,就在他触手可及之时,他手曲成爪抓向靳若鱼的肩头。
突然,一股掌风狭持着强烈劲道从远处扫来,夜千川自喻自己不会输,他便又将爪改成掌硬生生接下那股掌风。
虎口疼痛欲裂,手臂隐隐发麻,身躯整个向后弹去,夜千川好不容易站稳赶紧抬头看向来人,他若没猜错这力道应当是?严成澜无误!
严成澜从一旁的花丛间跃出,而后在靳若鱼面前璇身站定。
严东也随后赶来和严南他们会合。
见到严成澜来了靳若鱼那颗悬着的心终于重新放回身体里,可安下心来的她却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
严成澜在顏梅喊出声时便立即转身抱着靳若鱼软倒的身子,从后头追上来的蒙面女人见到这样她立即上前接过靳若鱼伸手探脉。
靳若鱼看着这个蒙面女人疑惑地眨了眨眼,她轻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
女人深深看着靳若鱼,盈盈美目流转着许多韶华,似有千言万语、万种思绪,可最终仍是在眨眼间纷纷收回不留馀韵,品不出説不出的感觉繚绕在女人与靳若鱼之间,最后女人只抬起头朝严成澜看了眼而后轻缓摇头。
严成澜示意顏梅照应好靳若鱼,便站起身来冷冷盯着夜千川问:「夜宫主这是想做什么?」
夜千川直身而立站在离严成澜三丈远的位置,他双手环胸抬头挑衅开口:「不做什么,只想让你的人跟我回夜宫一趟。」
严成澜冷冷勾唇双手揹负在后,夜千川这人是真傻还是胸有成竹,仗着自己那不为人知的身份便自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身在江湖不论朝堂,就算此刻自己将他们就地正法朝堂也对自己莫可奈何。
「那就?请吧。」严成澜隻手朝前摆出开打的姿势来。
等顾倾城驾着马赶到月路季亭时,花问醉已经被严东、严南、严西和严北四人合力制服,只见花问醉发髻散乱混身狼狈被人五花大绑盘腿坐在地上,可他神情依旧居傲不驯。
顾倾城疑惑地走上前指着花问醉看着严东问:「怎还留着他的命?」让他猖狂、让他目中无人,这样的人重新投胎得了。
严东用眼神看向另外一处示意顾倾城过去,顾倾城转过身看去,只见武林大会上轻功比较好的人已经赶到了,此刻他们全围着同一处张望和议论。
顾倾城强硬挤过人墙,刚在最前头站好就看到严成澜和夜千川还在交手过招。
还在打?这不符合严成澜的作风!就看严成澜处处留一手的打法似乎也不想让夜千川死?嗯,顾倾城摸着下巴偏头思考着:有问题,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又过数招后严成澜一掌将夜千川打退数丈,而后双手收合负在身后问道:「还打吗?抚远大将军的孙儿?」
夜千川连退数步而后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他一手摀着胸口一手撑在地上狂咳,他听见严成澜的话之后便又改为仰头大笑,笑着笑着又狠狠朝旁边吐出一口鲜血来。
「严成澜,你心里什么打算本宫主清楚得很。」夜千川也和花问醉一般神情居傲地坐在地上,那不可一世的态度让大多数江湖人看不过眼。
此刻明明就是丧家之犬还要装模作样。
严成澜扬起眉宇冷凛着神色不回答,倒是严东扯着花问醉一把将他给丢在夜千川身旁,并且附加一句:「尚书大人的儿子,夜宫的副宫主带到。」
「尚书大人的儿子和抚远大将军的孙儿?」江湖人群中开始有人在窃窃私语。
「朝堂是想做什么?」
「咱们派人潜入朝堂,他们就派人分化我们?」